不過事情已經如此再想無益,只好恨恨的收入刺劍回廳裡。這時舒家的家丁已經把餘下的那個馬穆魯克騎兵亂刃分屍,宮紫正向那些家丁們誇張的抱怨。
“各位,你們怎麼進來的那麼慢哪,如果不是阿米娜相救,我只怕就要被師志冬那個小畜牲汙辱了。今天夜裡,他還帶著幾個騎兵來我們莊上指手劃腳,現在就跟我出去抓他,抓住了一定要碎屍萬段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此刻的宮紫,身上的紫裝上有著一大處扯破的痕跡,雪白的面板從裡面若隱若現。頭上烏雲一般的髮髻,這時了被宮紫自己扯了個亂七八糟。一雙媚眼裡,裝出哀豔欲絕的模樣。
“諸位弟兄,我平日裡與諸位弟兄們也算是相處的不錯。今天夜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沒臉活著了……”
果然,小小的手段之下,舒家的家丁立即一個個群情激奮,手中揚著長刀。
“師志冬這個小兔崽子,敢做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弟兄們,這事就算說到潘島主那兒,我們也是有理。今天夜裡我們就去找他評評理去……!”
聽著家丁們的吆喝,阿米娜悄悄與宮紫對視了一下,知道今天夜裡的事情,除了跑了個師志冬之外,應該說完成的不錯。
回頭帶著舒家的人,在潘家堡寨外面擺開陣勢。無論打不打,壓力都已經足夠。剩下的就只看趙伏波的斬首行動,進行的如何了。
阿米娜不願再聽莊丁知哄哄的吆喝,一個人來到院裡,向趙伏波發出了約好的訊號。
第一發是綠色的訊號彈,表示舒家的力量已經掌握。第二發則是紅色訊號彈,表示刺殺師志冬或者說抓捕他的行動失敗。
就在這些訊號彈飛向空中,在天空裡綻放起顏色不同的光芒時,師志冬已經打馬飛速的跑出了舒家的瑞玉莊。
大路上冰涼的夜風裡,師志冬從剛剛受襲的驚恐中清醒過來。
“我該怎麼辦,該去哪兒呢?”
這是他一路上都在考慮的事情,顯然照宮紫剛剛的安排,自己無論如何也難以說得清楚。想來自己那兩個手下,定然已經被那個黑衣女人殺了。
餘下的,宮紫只消一口咬定,自己晚上竄到她那兒意圖不軌。到那時,自己真是跳進黃河裡也說不清了。
“我該回家麼?可是我定然要被那個騷狐狸潑了一頭髒水,這樣回家的話,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回家,大概是每一個受到傷害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地方。不過,在寒冷和疼痛裡越來越清醒的師志冬猜測,倘若將來就算打跑了趙伏波,舒家與潘家,終究是要重歸於好的。
為了向舒家示好,潘島主拿自己的小命來交易,那實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另一方面講,倘若趙伏漢羸了,那自己與潘家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與其這樣的話,不如……”
顯然師志冬是不打算回到潘家去死的,他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此刻依然在林中埋伏的潘建安,卻已經因為長久的等待,多少有些疲憊了。
“那個混蛋趙伏波還來不來麼,他什麼時候才到呢?等到了這兒,讓你知道、知道潘某的厲害!”
因為溫暖,所以潘建安初次領軍作戰的興奮感越來越低,最後不由得的靠著一段木樁打起了瞌睡。
雖然他不是什麼優秀的將領,但手下都是久經訓練的馬穆魯克騎兵。有人看到他睡著了,甚至沒有打擾他,還有人給他蓋上了披風。
睡夢中的潘建安夢到,舒鈺兒正要和自己成親,卻被那個趙伏波給搶了去,搶了人的趙伏波臉上全是得意洋洋。
“怎麼,不服氣嗎?難道你不懂得做臣子的本分麼?”
倒是舒鈺兒,被趙伏波搶了去,目光中對自己似乎還多少有些留戀。回味起兒時與舒鈺兒嬉戲的景象,心中不免要多些酸楚。
待得要與趙伏波廝殺時,卻見他身後如同在漠裡狂風捲起的沙子一股。一重重、一疊疊盡是那什麼黑衣黑甲的大宋羽林軍。
“不……!”
看著趙伏波得意的臉,潘建安無力的悲呼起來!
“建安醒醒……醒醒!”
朦朦朧朧中睜開眼睛,林中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不過聽聲音那是熟悉極了的“師兄”的。
“師兄,是你麼?你不是在瑞玉莊,怎麼會在這兒呢?”
黑暗中,潘建安的手碰到了師志冬的傷口。
“哎呀……!”
“怎麼,你受傷了,來人快快點起火來,讓我看看師兄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