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姻親關係,以往與霍家走得也較近,但最近霍家倒了黴,便立即疏遠了,如今趕緊來抱徐璐的大腿,聞言狠狠點頭,“千真萬確,我陪嫁嬤嬤的一個要好的姐妹就在霍夫人身邊當差,特地告訴我的,為著梁晉光的事,霍夫人天天被婆母搓磨,前兒個,霍老夫人病下,霍夫人在屋子裡服侍了半夜便病下了。夫人也知道,如今天氣涼快了,夜裡溫差也大,霍夫人年紀也大了,如何熬受得住?”
徐璐說,“那霍老夫人呢?”
“霍老夫人倒是病好了,就是霍夫人卻給病下了。所以被移到廟裡養病了。如今,霍家是由其長媳婦何氏主持。而霍大人房裡的事,則由一個姨娘代為照管。”
徐璐皺眉說,“霍大人這是要幹什麼?寵妾滅妻麼?”她看著王佑宮夫人,怒氣騰騰地道,“生病了就請大夫,哪有把生病的人送到廟裡去的道理?這不是寵妾滅妻是什麼?”
王夫人先是一愣,忽然說:“是呀,霍大人也確實不像話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玩寵妾滅妻的事來,實在不像話。”
聰明人自然不需太多言語,只需暗示兩句便成了,王佑軍夫人忽然頓悟了什麼,嚴厲指責霍文泰棄病重妻子不顧,卻寵幸姨娘,這事兒若傳揚開去,霍文泰的仕途也到頭了。
等王佑軍夫人走後,徐璐又會心一笑,她是越發佩服凌峰了,這人究竟生了顆什麼樣的腦袋呀,九彎十八拐,一個小小的挑唆事件,居然就能想出這麼多的後慣發展。把對手們的心思,脾性都瞭解得透徹,量身訂做的計謀也為他們準備好了,來一個坑一個,來兩個埋一雙,這種的本事,她自嘆拂如。
……
果然,又過了沒幾天,外頭都在盛傳霍文泰寵妾滅妻的事兒,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霍夫人在哪個廟裡都打聽得一清二楚,有的甚至還親自瞧了,親眼證實了,回來後更是大肆批判霍文泰。
凌峰覺得火候差不多後,這才把訊息遞到福建監察御史。凌峰雖為福建最高軍政長官,但處置霍文泰這種三品大員,也得經由當地監察御史。當地監察御史都御史職專糾劾百司,辯明冤枉,提督各道,為天子耳目風紀之司。
霍文泰寵妾滅妻,這已是德行有汙,凡百官猥茸貪冒壞官紀者,御史有權劾之。但霍文泰又是行政長官,當地御史有彈勳之權,卻無處置權,這事兒又移交到朝廷中樞。雖然結果還未下來,但在福建全省官場上,已傳得沸沸揚揚。
當官者,你娶多少個妾外人沒意見,但弄到寵妾滅妻的地步,那就得玩完了,丟官罷職,沒得商量。
霍文泰得知自己的事兒已被御史彈勳到中樞,這哪還坐得坐,趕緊去把夫人接回來。只是,夫人沒能接回來,又被曝出,霍文泰為了消除寵妾滅妻的證據,居然把自己的夫人給暗害了,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霍文泰在殺害妻子時,被人無意中發現了。
直到霍文泰被打入大牢後,徐璐一臉嚴肅地問凌峰,“霍夫人是你乾的?”
凌峰看她一眼,不悅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可是……”看到凌峰面露不悅,徐璐先前的氣勢洶洶立馬軟了下來。
“可是什麼?你覺得我會那麼無聊,為了掰倒霍文泰就去對付一個婦道人家?你未免太小瞧我凌某人了。我不動手,不代表別人不動手。霍文泰倒了黴,肯定會有人接替他的位置。權勢使人瘋狂,你想不想見識一下?”凌峰冷著臉說。
徐璐知道自己的質問惹他生氣了,趕緊滅火,“是我錯了還不行嗎?爺消消氣。人家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我當然相信爺的,爺是頂天立地男子漢,哪會做這種沒品的事?也是我一時被糊塗,爺就原就原諒人家這一回嘛。”
凌峰臉色恢復如常,但依然板著臉道:“據凌非講,霍文泰的人趕去時,霍夫人已經死了。那霍夫人,是上吊自盡的。兇手也已被控制住,是廟裡一個尼姑乾的。這個尼姑,是霍夫人被送到家廟裡的第二天剃度出家的。此人並非別人,而是張文琦的家奴。”
“張文琦?”
“張文琦是左布政使,地位僅北次於霍文泰。”凌峰說完這話後,就埋頭吃飯,留下徐璐慢慢去領會這裡頭的名堂。
當凌峰添第二碗飯時,徐璐開了口,“這個尼姑,爺要如何處置呢?”
“先關著,等霍文泰下去後,再丟出來。”
徐璐明白了,顯然,霍夫人的死,又讓凌峰找到了一石二鳥的好計謀。也讓徐璐得知,那個張文琦,並非凌峰的人。所以,等霍文泰下去後,這尼姑被丟出來,就可以拿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