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子想來已被現實擊碎。只要少夫人再好生調教一番,將來可替少夫人分憂,也未為不可。”
徐璐沉吟半響,又問:“這丫頭品性如何?”
文媽媽也想了想,說:“還成,雖說有些心高氣傲,還有些小心思,不過也不似那種狠毒之人。”末了又加了句,“就是特別的沒規矩。葛長青家的可沒少罰她,如今總算像些模樣了。”
想到已接連兩次向自己告狀的葛長青家的,徐璐笑了起來,“難為葛這長青家的了。罷了,即然媽媽也覺得這丫頭可用,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得知自己已被少夫人恩准帶入京城,秋韻興奮得一夜都沒睡。望著自己因天天洗衣裳而變得粗糙的手,暗自委屈著。府裡的主子實在有眼無珠,居然這樣待她,並暗自發誓,相信京城的男子絕對比這個凌峰有眼光,遲早會發現她的內在美的。她堅信,人定能勝天。
只要進了京,一定會有適合自己的舞臺等著自己。
那個該死的凌峰,可真夠沒品味的,她唱的歌動聽又優美,每個人聽了都忍不住還想聽二回,唯獨這人,居然派人來掌她的嘴,真真是被封建禮教洗禮毒害的老古董。哼,遲早有一天他會後悔這樣待她的。
雖然痛恨凌峰這個渣男,但梁秋韻對徐璐還是很感激的,覺得這個主母也太可憐了,那麼美麗善良溫柔,居然嫁了這麼個不解風情冷酷嚴厲又古板守舊的臭男人,屋子裡還養著兩個貌美小妾,溫柔善良的背後,估計也是一籮筐的淚水吧。
人情似水,冷暖自知。
凌峰的解職進京,讓徐璐陡然少了一半的應酬。好些官員都跑去應酬新來的督撫朱開明去了。儘管凌峰進京還有可能高升,但縣官不如現管,官場上的交情,莫過如此了。
一身寶藍亮緞長襟沙衫,下身青藍色馬面裙的龍香盈,一臉憂心腫腫地對徐璐道:“我聽說,章家前陣子使了些銀子,又走了新任督撫的關係,把章朝陽從嶺南之地放了回來。那起子混賬東西,我還聽人說,他曾在人前放言,如今表妹夫已不再是福建督撫,看我還能得瑟多久。”她抹著淚道,“那沒臉的混賬,還說過不了多久就要來找我算賬,給我點顏色瞧瞧,讓我見識他章家的厲害。”
徐璐放下茶盞,安慰道:“表姐不必憂心,姓章的也不過是嘴上呈功夫罷了。你表妹夫雖說已卸任督撫,但與新任督撫的朱家,交情匪淺。哦,我還忘了,我一個表妹,已是朱家的五奶奶。凌家與朱家如今已是實打實的姻親。章家又算得什麼,要門路沒門路,要銀錢沒銀錢。”
龍香盈將信將疑,“既然如此,可那新任督撫為何要把章朝陽放回來?姓章的可是口口聲聲說章家與朱家是姻親呢。”
“若真是姻親,早在當初被朱清河收拾的時候,就該亮出來,而不是等到現在。我想,姻親或許是真,但並非近親。”這陣子凌家與朱家雖沒再往來,但今日我送你兩斤茶,明日他送我罈子酒,關係還是處得滿近的,徐璐並不擔心朱家會為了一個章家而得罪凌峰,於是溫言安撫道:“我派人去探個究竟吧。表姐也莫心慌,你和章朝陽可是在官府走了義絕程式的,他若是敢欺上門來,你大可報官。本地知府劉向東也不是吃素的。”
龍香盈臉色稍微好轉,但依然憂心忡忡,“劉向東雖然是本地父母官,可再大也大不過朱家呀。”
徐璐淡道:“官再大,也要大個理字。”朱家是后妃一族,以前就是江南有名的望族世家,到後來的勳貴,再到如今的封疆大吏,一般官員確實畏之如虎,也不能怪龍香盈滿面憂心。
龍香盈走後,徐璐就趕緊派人去打聽章家與朱家的事兒,訊息還未反饋回來,朱家就下了貼子來,邀凌峰徐璐夫婦明日過府一敘。
“老爺在泉州人生地不熟,多虧了姐夫鼎力相幫,這才使得老爺能在短時日內在泉州開啟新局面。明日我家老爺即將舉行一場席筵,泉州城大小官員全都受邀。原本夫人還要親自前來邀請表姐,耐何夫人鎖事纏身,所只好差我前來,還望表姐拔冗光顧。”華瑛,如今的朱家五奶奶對徐璐如是說。
而華瑛嘴裡的夫人,則是朱開明之妻,華瑛的婆母。
徐璐聽得一愣,“你婆婆也來了?怎的那日沒有見到?”她明明聽凌峰說過,朱開明赴任福建,並未帶朱夫人一同前往的,卻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妾跟隨。朱夫人則在京城侍奉朱老夫人。
華瑛沒好氣地道:“才到沒幾天呢。”她看了徐璐一眼,在心裡猶豫著要不要把婆母的事兒告訴徐璐,但徐璐已埋怨道:“既然早就來了,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