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他們顧家除了不孝不賢外,估計還要被安上不忠不義的罪名了。
這凌峰真的太可怕了,年紀輕輕的,嘴巴就如此厲害了,句句截中要害。明知他這是蠻不講理,可偏偏,她就找不著話來反駁。就憑他這份黑白顛倒的本事,在官場上也絕對無敵了。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坐到三品大員,這與家世無關,人家一張嘴就可以所向無敵了。
凌峰看了姚氏良久,收回目光,對路玲玲輕嘆一聲,“路家妹子嫁到顧家三年,才與顧五爺圓過三次房。老太太病得再嚴重,也萬萬沒有隻讓路家妹子一個媳婦服侍。這其中的貓膩,倒讓我想起了嫂子以前曾說過的一個病例。”
路玲玲知道凌峰又要使殺手鐧,忙問:“什麼病例?”
“戀子病。”凌峰看著姚氏,語氣輕嘆,“我記得,以前也曾有一位老太太,見天的看媳婦不順眼,總要找理由不讓媳婦與兒子圓房。嫂子就與我說過,那老太太是戀子情結作祟。想來,顧老太太也是如此吧。”
“戀子病?”徐璐茫然,“這是什麼玩意?”
路玲玲解釋說:“就是父母對孩子的產生的依賴心理,一旦孩子長大,獨立後,父母就有可能產生‘愛過剩’的問題,輕則產生失落心理,重則焦慮,心緒不寧。這種情緒,會在兒子娶了媳婦後越發變本加厲。更會視媳婦為搶了兒子的敵人,對之百般挑剔打罵。其主要表現為,不讓媳婦兒子相處甚至同房。百般作賤媳婦,以得到心緒上的平衡。”
徐璐先是茫然,然後是若有所思。
怪不得婆媳永遠難相處,原本這才是癥結。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轉眼間就與別的女人親熱了,當母親的,哪個不心焦不吃醋?會想的倒還好,不會想的,自然是百般看媳婦不順眼了。
當時在顧家,路玲玲也是這般解釋的,看著目露惶急的姚氏,越發證實了自已猜想,語氣也篤定起來:“有些心胸寬闊的,倒沒什麼。遇上心思狹隘的,做這種人的媳婦,可就遭罪了。”
“經凌大人提醒,我才陡然明白,原來顧老太太是因為戀子病作祟。”路玲玲總算明白過來。顧五爺長得英俊,又是顧家幼子,顧老爺在顧五爺幼年時就沒了,顧五爺完全是顧老太太一手帶到大,感情自然深厚得多,有戀子情結完全正常。難怪要處處作賤妹子了。
儘管“戀子情結”這個詞很是新鮮,但顧家女眷經過路玲玲的解釋,也恍然大悟,難怪老太太整治路氏毫不手軟。她們剛開始只以為老太太因路氏陪嫁多,家世也比較好,怕壓不住路氏,這才故意拿捏她。只是這種拿捏,也太苛刻了。比她們當年進門還要苛刻十倍百倍。原來並非是老太太想拿捏路氏,而是因為戀子情結作祟。
不過想想也是,顧家幾位爺們都有小妾通房,唯獨顧五爺沒半個通房不說,還每天早晚都要來向老太太請安。
姚氏被戳中心事,幾乎跳了起來,她這時候也顧不得老太太的形像,就對路玲玲一通泡哮。言語極盡刻薄惡毒,路玲玲不欲多說,只一語帶過。
接下來,是凌峰出場。他冷冷盯著姚氏的撒潑怒罵,冷冷地道:“老太太請慎言。路氏乃今上親封的三品誥命夫人,你這般侮罵沈三夫人,可是對朝廷不敬?”
姚氏這才想起,路氏的丈夫是正三品都指揮使,她本人因醫術的精湛,還是皇后的御用大夫,皇后為了讓她出入宮門自由,還特地請聖上給了路氏三品夫人銜,並還有封號,稱靜安夫人。儘管只是三品誥命,但因有封號,卻也能與一般的一二品誥命夫人比肩。加上沈家三夫人這名頭,在京城不說橫著走,至少也沒有人敢當面與她為難。
以顧家的身份地位,放在京城,也就只是個勉強入流的小家族,可放在苑平,也還是頗為靠前的。被人奉承慣了的姚氏原本對路玲玲也還是客氣周到,但路玲玲都把耳光打在臉上,以姚氏在顧家說一不二的地位,如何忍得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也就忘了路玲玲除了沈三太太這一身份外,還有欽封的靜安夫人銜。
凌峰這麼一提醒,姚氏立馬被掐住了喉嚨般,即將罵出口的話生生掐在了喉嚨裡,那模樣還真的讓人回味無窮。
路玲玲也回過味來,對呀,她還有誥命夫人這一身份可以用呢,於是也冷冷一笑:“姚氏你刻薄兒媳婦,人髒俱獲死不悔改,還無視朝廷,本夫人現在就回京,向朝廷申訴。”
姚氏嚇得魂都快飛了,她丈夫生前也只是五品官,死後她本人才被追封四品誥命,如何能與路玲玲這樣的人抗衡,只是雖然驚懼害怕,但服軟的話卻是無法說出口。她在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