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實在接受無能,怎麼會這樣,什麼叫好事近了,什麼叫以後成婚了,什麼叫正好!一點也不正好,非常的不正好。大大的不正好。
一亂起來阿容腦子又崩潰了,她是左想不對勁兒,右想還不對勁:“太夫人,您是不是聽錯了,真沒這回事兒,我都沒聽說過吶!”
“嘖,連這也要瞞著我這老婆子不成,我可是問過黃藥師了,大公主那邊有這意思,黃藥師也覺得不錯。你父母不在了。那就師父做主,這不就算是成了嗎。難道非得禮到了聘成了才算是成了好事兒?”姚太夫人以為是沒禮,所以阿容不好承認,所招人笑話。
可姚太夫人哪裡知道,阿容真是兩眼一抹黑,徹底不清楚,這會兒聽著她自個兒還淚奔吶。等安置好了姚太夫人,阿容就趕緊去找黃藥師,想要把事兒問清楚,結果黃藥師又找不著人,說是和幾名藥師去了哪座藥山煉藥去了。
這時除了黃藥師,阿容能想到的就是謝長青,也是腦子裡亂的時候,阿容頭一蒙就跑到長青園裡去了,可是臨到進了園子,人都快到後堂的時候才打了退堂鼓。她這人亂的時候就真是亂得一團麻了,尤其是在這事兒上更容易亂。
後堂裡頭,謝長青正在捧著本藥書看著,見有人領看阿容來了,遂放下藥書衝阿容一笑:“阿容,過來坐。正好想讓人過去請你,這裡有幾個藥方我看著新鮮,正想找你來商量一番,沒想到你自己就來了。”
這時的阿容只覺得,謝長青那春風一樣的笑臉裡,褐色的眼睛燦燦然而來有幾分眩目,甚至有短暫的喜悅,可更多的卻是驚恐與不安。
在這個時代裡,她沒有安全感,甚至什麼都不能給安全感,只有在專注於藥材上時,她才能暫時忘記這樣的恐懼。
“謝長青……”阿容話裡有幾分怒意,這時候也真是亂了,這不又叫上謝長青了。
“嗯。”猛得聽著阿容略帶著幾分薄怒地這麼叫他,謝長青眸子裡有一些淡淡淺淺地東西飄過,似是笑意,又似是容寵。
但要是有人仔細看一眼,就能發現那不過是眯了晴眼,淺淺一笑略有些思索而已,甚至眼神還多半瞟在小几的藥書上。阿容皺眉看著這一幕,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她不明白謝長青這個人到底怎麼搞的。
明明未必見得有多深的情,卻偏偏乍一看去,卻讓人只認為是深情到了骨子裡,非斯人才可白首同老似的:“既然情不深,何必騙自己,騙自己哄人玩,有意思嗎?要玩你自己玩去,我陪不起,我這人是傻但應該還不算蠢到無可救藥,所以這趟渾水我不願沾染。
“阿容,情深必傷,傷自己也傷旁人,情淺得只一分就夠了,這一分我有,難道你沒有嗎?”謝長青反問了一句,這時卻換有了神仙模樣。反而是再凡俗不過。
一分,情淺……阿容搖了搖頭:“公子,我出身低微,不敢高攀。”
這時謝長青笑了,說道:“如果僅僅是為出身,你大可安心,你的師父、師公面子已經夠大了,不用再有什麼出身。父母親都不曾置疑,自然也就不會有出身問題。你拒絕姚二,是姚二薄待了你,但是阿容,我以一世相許,唯一相許,正室相許,你可願意……”
你可願意……
阿容猛地一哆嗦,覺得這不像是在問你願意不願意與我共渡一生,倒像是在問,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去一個未知的地方,你可以先得到這個這個和這個。
未知是個可怕一個詞,一直都是……
“我能回答不願意嗎?”阿容弱弱地問了一句。
“可以,阿容,你還有很長的時間考慮,不用急著回答。”謝長青寬和的一笑,點頭應了這句話。
阿容卻覺得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了,看了眼謝長青,阿容覺得自己應該承認這砧板奢華非常。末了她嘆了口氣,心說這事兒太亂,還是趕緊轉移話題換換腦子才好,於是她就想起了大造化丹的事情來……
103.同病相憐的公子與說破
且說阿容為了轉移視線,說起了大造化丹的事情,她自然說得非常含蓄,一字不說藥有毒,也不說大造化丹有問題,只露一點半點地說這藥方不合理。
憑著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藥方有問題”的模樣,她掩蓋了自己知道藥有毒的事實。不過謝長青還是聽出來了,沉吟了一會兒後,謝長青看著阿容道:“阿容,這樣的話不要再跟任何人說,既然藥師已經知道了,你也不要再提起,只當這件事你已經忘記了,懂嗎?”
“明白,既然公子已經知道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