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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及時地捕捉到了這一微妙的變化,笑道:“皇上跟前如今只有一個四公主,一定盼著舒妃生一個和她一般玲瓏剔透的公主吧?其實阿哥也好公主也好,不都是皇上的骨血麼?”

皇帝笑笑道:“甚好,按著規矩賞賜下去吧,叮囑舒妃好好兒養著。朕和皇后晚上再去瞧她。”

李玉答應著,滿面堆笑地下去了。

如懿輕聲道:“皇上不高興?”

棋盤上密密麻麻落滿黑子白子,皇帝懶懶地伸手撫過:“沒有。皇后多思了,只是有了那麼多阿哥,又添上一個,沒有從前那般歡喜罷了。”

彼時如懿與皇帝尚未踏足儲秀宮,太后已經由福珈陪著去看了新生的十阿哥,歡喜之餘更賞下了無數補品。其中更有一支千年紫參,用香色的宮緞精緻地裹在外頭,上面刺繡著童子送春來的煩瑣花樣,足有小兒手臂粗細,就連參須也是纖長飽滿的——自然是紫參中的極品了。恰好嬪妃們都在,連見慣了人參的玉妍亦連連嘖嘆:“太后娘娘的東西,隨便拿一件出來便是咱們沒見過的稀罕物兒。”

福珈笑道:“可不是!這也算咱們太后壓箱底的寶貝之一了,還是舊年間馬齊大人在世的時候孝敬的。太后一直也捨不得,如今留著給舒妃小主了。”

意歡自然是感謝不已:“太后,臣妾年輕,哪裡吃得了這樣的好東西。”

太后笑嘆著慈愛道:“自孝賢皇后去世後,皇帝一直鬱鬱不樂。你誕下皇子,這樣讓皇帝高興的事,哀家自然疼你,且你生這個孩子受了多少的辛苦,臨了生了,肚子裡孩子的胞衣又下不來,硬生生讓接生嬤嬤剝下來的,又受了一番苦楚,哀家疼你,更是疼皇帝和皇孫。”

意歡抱著懷中粉色的嬰兒,彷彿看不夠似的:“只要孩子安好,臣妾怎麼樣都是值當的。”

嬪妃們見太后如此看重,愈加奉承得緊,儲秀宮中一片笑語連綿。

待回到自己宮中,嬿婉才沉下臉來,拿著玉輪慢慢地摩挲著臉頰,一手舉著一面銅鎏花小圓鏡仔細端詳著,不耐煩道:“陪著在那兒笑啊笑的,笑得臉都酸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長出細紋來。”

瀾翠正蹲在地上替嬿婉垂著腿,忙笑著道:“怎麼會呢?小主年輕貌美,哪像舒妃在坐蓐,眼浮面腫,口歪鼻斜的。”

嬿婉丟下手裡的小鏡子,懶懶道:“舒妃哪裡有你說的那麼醜,本宮看她除了頭髮少些,也沒什麼大礙啊!”

瀾翠不敢接嘴,卻是春嬋進來道:“小主,田嬤嬤來了。”

嬿婉神情一變,忙斂容正色道:“請她進來。”

田嬤嬤是個半老的婆子,穿了一身下人的服色,打扮得倒也乾淨,一看就是在宮裡伺候久了的嬤嬤。十分世故老練,只是一笑起來,那笑容便能膩死個人。

嬿婉見她進來,倒也不急著說話,由著瀾翠給田嬤嬤搬了張小杌子坐下,自已慢慢喝下了一碗冰豆香薷飲,才閒閒道:“如今天熱了,不喝點子解暑消悶的東西,心裡總是悶得慌。”

田嬤嬤忙同賠著笑臉道:“令妃娘娘說得是,這過日子誰沒點兒悶著憋屈著的時候呀,奴婢這不就給您送痛快來了麼?”

嬿婉的表情有些不大舒服:“舒妃不知道?”

田嬤嬤信心滿懷:“這個自然,女人生下孩子之後,總得一刻鐘到半個時辰的工夫,這胞衣才會娩出來。奴婢便假稱舒妃小主的胞衣脫不下來,時辰未到就硬生生探手到宮體裡給她硬扯了下來。”她得意地擺弄著右手道,“這一扯呀,手法可輕可重,奴婢的手一重,便是傷著宮體了,舒妃小主生下了十阿哥是她的福氣,可再要生育,那便是再也不能了。”她說罷,眼巴巴地瞧著嬿婉,諂媚地笑,“這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小主的吩咐,奴婢做得還好麼?”

嬿婉強忍著噁心與害怕,點點頭:“做得是不錯。可接生的嬤嬤不只你一個,還有太醫在,你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田嬤嬤得意道:“人雖多,但奴婢是積年的老嬤嬤了,論起接生來,誰的資格也比不過奴婢。奴婢說的話,他們都得聽著,都信。且太醫到底是男人,雖然伺候在旁,卻不敢亂看的,小主放心就是。”

嬿婉這才笑了笑,示意瀾翠取出了銀票給她:“三百兩銀票,你收好了。”

田嬤嬤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將銀票仔細疊好收進懷裡。

嬿婉惋惜地搖搖頭,撩撥著凍青釉雙耳壺扁瓶中一束盛開的雪白茶蘼,那香花的甜氣幽幽纏繞在她纖纖素手之間,如她的神情一般,“只是舒妃到底有神氣,十阿哥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