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伯父有所不知,此時所見未嘗不是假象!”
陳文強頓時無語,這幾個人的好奇心咋就這麼大呢!
還真以為餓著肚子一個個都能高興起來嗎?
正要往近處去查探的潘忠又停頓了下來,轉身疑惑的問道:“假象?”
“什麼意思?”
他必須打破砂鍋問到底啊,實在是這裡的情況太詭異了點。
一點也不像是戰亂避難的地方。
“小侄下令,鄉里百姓不能擅自離開大草棚十丈,不得進行劇烈運動,能躺著就不能坐著,以此糧食減少消耗。”
“另外,小侄強制下令讓一半的人顛倒黑白,夜晚醒著白天睡覺,以此再減少消耗。”
“除了那些孩子,孕婦,鄉兵能吃七分飽,基本上伯父所見,皆是三分力。”
陳文強直白的解釋。
可這讓潘忠,張遼都兩眼一眯,有點不可思議的看向四周。
認真一觀察,果真發現了端倪。
看似一個個都很安樂,但那樣子,著實似有氣無力之樣。
“凡是飢餓多是橫生暴力,怎會是這般情景?”張遼終於忍不住發問。
這個樣子他行走天下見過不少,但每次所見皆是山野之民如狼似虎,劫掠遍地,甚至連死人都吃,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般場景。
“沒錯沒錯!”潘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對這裡充滿了好奇。
“若想知曉其中關鍵,不如隨我前往一地,自會明瞭。”
陳文強笑語,當即帶著幾人來到了一處堆積如山的松子前。
“這是,松果?”
潘忠驚疑不定的瞅著抬頭仰望不到頂的松果,最有一丈多高,成一片山嶺,無法想象究竟有多少松果。
但松果只是種子,敲開外殼其實只有一丟丟果仁,並不解餓。
可這一幕。
卻讓所有人都沉思了起來。
即便是張遼,眉頭也是緊緊皺起,似有所悟!
“這就是希望,這五萬人活著的希望,有希望,就可以活下去,就可以堅持下去。”
“只是,這僅為畫餅充飢,望梅止渴的把戲,堅持不了太久。”
“只盼望將軍能夠儘快平定秦川之亂,若不然,一個月,這裡只能吃樹皮以維生。”
“尤其是再調走一千石糧,恐怕連一個月都維持不了了。”
陳文強解釋著解釋著,再次悲天憫人起來。
嘩啦!
潘忠似乎也是心有慼慼,感觸極深,忍不住的對著年僅十二歲的陳文強,拱手道:“即是重託,本將軍絕不有負千石之糧重,在壽麓山糧絕之前,定安秦川。”
說著。
潘忠似乎失了再看下去的興致,也堅決了不少,轉身道:“儘快出峽谷,前往永泰衛所。”
陳文強笑了笑,並未阻止。
激情歸激情,振奮歸振奮,但涼州衛這個狀態,能在今天走出壽麓山,他稱一聲涼州衛乃天下衛所的之首。
果不其然。
才十幾里路,就走了足足一個時辰,等到快到出口的時候,三千多軍卒直接倒在地上一半之多。
睏乏之兵,強翻山林,再走十幾裡地,便是極限,不少軍卒已經近乎脫力。
今天壓根就別想恢復過來。
就在陳文強將潘忠送過避暑山莊的時候,陳文強以避暑山莊皆是女眷謝絕入內,有谷中事物需要處理的理由藉故離開。
蘭山山莊有訊息傳回來了。
而且十分緊急。
“七公子!”
負責訊息傳遞的劉管事迅速將密信遞了上來。
陳文強開啟密信一看。
眉頭便舒展了開來。
“要結束了!”陳文強有點恍惚的盯著密信內容。
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的如此之快。
尤其是昨夜,蘭城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赤兀烈被陣斬,克烈部七萬兵馬潰散,這是後半夜的情形,此時此刻什麼情況還未可知。
預計,若局勢發生如此顛覆性的變化,那麼極有可能,克烈部會重整兵馬,放棄蘭城,往河西走。
不過,八伯在得知壽麓山的情況之後,果斷的做出了抉擇。
撤退,趕在潘忠封鎖青石灘之前,撤出去。
同時,八伯會盡可能誘拐克烈部餘將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