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透過邊境進入緬甸境內,老謝懂簡單的緬語,一路乘汽車向西北,有時候沒有交通車,只好出錢僱車,往密支那的方向而去。等折騰到騰衝以西的邊境時,已經過了好幾天,每天就是在汽車上顛簸,確實很辛苦。但一想起洪班的命都沒了,這點兒辛苦能算什麼。
東南亞很多國家都比較亂,因為是軍政府掌權,所以我們在行進的過程中,還要在當地的人指點下,避開那些遍地都是的游擊隊。我們僱傭車輛,從村落之間穿梭,來到位於邊境的某村子。
這座村子剛好壓在邊境線上,和當初盜走洪霞屍骨那位降頭師所住的村落很相似。我們出錢在村裡的某位村民家裡落腳,白天吃飽喝足,就開始睡覺。晚上十點來鍾,村民把我們叫醒,我們趁著沒月亮,悄悄乘坐村民幫我們僱的一輛舊吉普車,從村裡過境到了對面的雲南。那司機對地形很熟,看來是經常走私物品,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停下,告訴我們由這裡向東就是騰衝。
司機要在天亮之前返回緬甸村落,就把我們扔下了。我們找到附近的村子,天亮後一問,已經是騰衝以西不到四十公里的某鄉村。這鄉特別窮,連車都僱不到。只能走路到附近的鎮裡。雲南的鄉村都是山路,或者盤山道,我們沿著盤山路走了兩個小時,才遇到一輛既同向又願意載我們的大貨車,把我們帶到騰衝。
老謝已經要累癱。我的兩條腿也在發抖,而Nangya雖然勞累,卻沒像我們這樣明顯,而且她一直把洪班的骨灰盒放在棉布挎包裡揹著,也不讓我幫她背。在縣城,我們重新僱了汽車,再次沿盤山道駛到洪班的老家。
進了村,有幾名村民能認出我和老謝,熱情地過來打招呼,然後左看右看。再朝我們身後的遠處張望,最後問為什麼洪班師父沒回來。我們無言以對,只好裝成沒聽到,徑直朝洪班的家裡走去。
那幾名村民似乎看出不對勁,就在後面跟著。低聲議論。洪班家的兩扇木板門上著鎖頭,我只好回頭對一名村民說,能不能把村長找來,有事和他說。那村民連忙回去,不光找來村長,還又跟來好幾個村民。
“洪班生病了嗎,怎麼沒有來?”村長問。我和老謝硬著頭皮剛要張口,Nangya走上幾步,對村長說了洪班之死的經過。所有村民和村長都大驚,兩名村民情緒很激動,稱我們在說謊,肯定是我們把洪班師父綁架了,要我們快交人出來。
Nangya慢慢把棉布挎包放在地上,從裡面捧出骨灰盒,大家全都愣住。半晌沒說出話來。我對村長說,洪班的死純粹是個意外,但害死他的那名馬來西亞巫師也被洪班師父用儺巫咒送上西天,也算是報了仇。
村長開始流淚,他已經有五六十歲,但真是傷心流淚,跪在地上用手摸著洪班的骨灰盒,另外幾名村民乾脆大哭起來,人越聚越多,有的婦女在痛哭之餘,開始指責我們害死洪班。這時,村長抹了抹淚站起來,讓人用工具把鎖開啟,他抱起骨灰盒進了洪家。
我們都跟著進去,村長把骨灰盒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告訴村民分頭行動,在院子裡搭個靈棚。人多力量大,沒多久靈棚就搭好了,說實話,我和老謝以眼神交流,心裡都有些忐忑。我們知道這些村民幾代人都受過洪家的恩惠,現在看到他不明不白地死去,心裡肯定不滿,搞不好還得找我們麻煩。
但村長還是很明白事理的人,可能是看到Nangya的氣質不像壞人,最後他告訴大家,不要鬧事,這三位都是好人,也來過村裡好幾回,他們是洪班師父的朋友,不會害人。村民們也不好說別的,每天都來祭奠,絡繹不絕。但只要看到我們,表情就帶著憤怒,估計如果沒有村長在,他們非揍我們不可。祭奠過程中,有些村民以前受過洪家的恩惠,邊拜邊哭,還指著我們大罵,說肯定是我們害死的洪班。
Nangya盤腿坐在靈棚中。用自己的方式進行加持,對這些指責,她只是閉著眼睛,默默地承受。
晚上,村長和幾個男人守靈,村長因為睡不著就跟我們閒談,說自從洪班師父幾年前去泰國之後,村裡有人出現什麼怪病,或者懷疑撞了邪,都只好去鄰村找那裡的巫醫,但總覺得沒有洪家的法力好,而且經常沒效果。
第1022章小石頭
“最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嗎?”老謝順口問。
有個年輕男村民說:“就是麻五的小兒子。”
我連忙問是怎麼回事,村長說,村裡有家姓麻的,排行第五,所以叫麻五。他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最小的兒子小名叫石頭,今年八歲多,剛開始上學。前陣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