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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你知道王宏是誰嗎?”

“他是本村人,在畢節開了一家婚介所,你也是在那裡和他認識的吧?”我回答。女人說:“你又說對了一半,我是和他在那個所謂婚介所認識的,但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開婚介所的,而是個人販子!”我大驚,說你有證據嗎?女人冷笑不答,從窗戶繞到大門處,啪啪幾聲響,不一會兒門就開了,女人把門推開,手裡拎著一把斧子。我警覺地走出來,女人也不說話,徑自走向她家的方向,我只好在後面跟著。

到了她夫家,女人開門進去,我也跟著走進這間房。屋裡有一股怪味,又腥又臭,又混合著藥味和腐爛味道。總共有三間房,女人的房間裡有個年輕男人躺在床上,赤裸上身,呆呆地看著屋頂,屋中央有一口大缸,蓋著竹蓋。旁邊小板凳上坐著一名老者,頭盤藍巾,在案板上用菜刀剁著什麼。

女人坐在椅子裡,指著床上的男人:“這就是我丈夫,也是他花了三千五百塊錢把我從王宏手裡買到家的。”

我很意外,那男人側頭看了我一眼,又轉回去繼續看屋頂。女人說:“我爸爸是雲南貢山人,媽媽是緬甸人。外公在緬甸北部是很有名的降頭師,自從媽媽嫁到貢山之後,他們倆就經常吵架,有一次吵得很厲害,爸爸就離家出走,從那以後再也沒回來。我經常問爸爸還會回來嗎,媽媽說只要他離家超過十五天,就算想回也回不來了。”

第0040章真相

我心裡很清楚,那是因為被施了蟲降,超過半個月不服用解藥,就會發作而死。女人繼續說:“從那以後媽媽就經常對我說男人不是好東西,十九歲時起她開始教我緬甸降頭術,什麼情降、蟲降、針降都有。後來村裡下暴雨,山洪衝下來把全村都淹了,要不是我去外地打工,也免不了死。我孤身一人四處漂,幾個月前到了貴州畢節,手機沒電我去那家婚介所借充電器,王宏很熱情地問我有沒有物件,說他這裡有很多優秀的單身男人。我單身好幾年,舉目無親,就動心了。隨便看了幾個人的資料,覺得其中一個男人還不錯,就是他。”

女人一指躺在床上的男人,我點頭表示明白。女人說:“見了幾次面,我對那個男人很滿意,就想去他家裡看看。王宏就開車把我送來了這個窮村子。”

我忍不住插嘴:“他是為了騙你進村吧?”

女人冷笑:“這地方我一進來就再也沒出去過,我想跑,這個男人就打我,下手特別狠,說付了錢的,你不同意就要退錢。我的皮包和首飾手錶都被王宏給拿走了,哪有錢給他?就這樣天天捱打捱罵,他家裡人也跟著動手。有一次我終於找到機會跑出去,這村裡的人雖然愚昧,但心特別齊,全村人都來追堵我,最後成功把我拖回去。我又捱了一頓打,胳膊都斷了,要不是我年輕,又是剛買回來,他們家人都不會給我治傷。傷好後我打定主意,要用另一種方法報復。修黑法的人都要把降頭粉藏在身上,我是藏在了鞋跟的暗格裡。”

“所以你就把降頭粉混在水裡,給你丈夫和家人喝了?”我問。

女人笑了:“他們生病後,也就沒人管我,我趁著給他們做飯幹活的時候,把降頭粉撒在井裡,村裡很多人就病了。”

我很奇怪:“村子已經大亂,你完全有機會逃跑的吧?”

女人看了看那男人:“當初我和他交往幾次後,在畢節市中心公園裡,他知道我的身世時說過一句話,說以後我的父母就是你親爹親孃,我會讓你依靠一輩子。當時我就哭了,以為終於找到歸宿。”

我說:“後來你應該知道,這個男人是在騙你啊!”

女人回答:“我希望能改變他,讓他回心轉意,能把我當成媳婦對待。”

我急了:“怎麼可能?白老三的老婆是怎麼死的?你不會不知道吧?這村裡的人極度愚昧,你拿什麼改變他們?”

女人笑著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有個好歸宿,我也是。我用痛苦折磨他們,讓他們改變自己的思想。”

大缸旁邊剁東西的老者抬頭看了看她,又低頭繼續剁著。我問:“他是那個男人的老爹?”女人點點頭。

我對老者說:“你們村的男人都用錢從人販子手裡買老婆?”

老者也不抬頭,邊剁東西邊點頭。我說:“你們是這犯法知道嗎?就不怕蹲監獄?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麼愚昧的人!”

老者動作停住,慢慢放下手裡的菜刀,直起腰對我說:“我們愚昧?不買女人,兒子就一輩子娶不上婆娘,沒婆娘就沒有兒子,沒得後代。幾年後全村人就都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