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半夜一直和他們三個一起,就是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其實瞎爺應該是上半夜被你殺死的!”我戳穿阿東的時間證據。
“上半夜?怎麼可能?瞎爺可是在天亮前三個小時左右還煮過茶?”阿東反問我道。
“誰說煮茶的一定是瞎爺,我猜你一定是殺死瞎爺後就將茶壺放在了電盤上,開啟了開關,你只要出來將樓下的電源開關關了,天亮前三個小時再通上電就可以了。”
“即便你的推理是正確的,那究竟為何會懷疑瞎爺是被人殺害,而不是自殺,他身上可是一點傷也沒有?”阿東對我是怎麼斷定瞎爺被殺的很不解。
“這也是你弄巧成拙,瞎爺是喜歡煮茶喝茶,但是和他相處過一下午我仔細觀察過,瞎爺看不見,為了倒茶時不讓熱茶水灑出來,他在煮茶前就將茶杯蓋在茶壺嘴上了,茶煮好後,直接摸到杯子倒水就可以了。如果你不煮那壺茶,或許我就真相信了瞎爺是自殺的。”
“就是這些讓你一直防著我?”阿東問道。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更讓我懷疑的是你剛才的話,你說華村長關了手電,你們被襲擊了,混亂和黑暗中你是怎麼知道筱雨被打昏了呢?除非打昏她的那個人就是你!”
阿東啪啪的拍了拍巴掌,笑道:“我還以為那老不死的瞎子糊塗了,找了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現在看來你有兩把刷子。”
“你為何要殺瞎爺!”我盯著阿東大聲問道。
“這個嘛?簡單來說為了八尺陰陽鏡。”
“恐怕你們永遠也得不到了,因為八尺陰陽鏡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經崩碎了。”
“少騙人了!你是瞎子囑託的人,一定知道,如果不說的話,只有讓你下去陪他了。”阿東說完雙手握拳向我襲來,我忙仰臉躲開,同時一記右勾拳擊向他的下巴。
這傢伙顯然受過專門的訓練,用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扭,我身子反轉被他一腳踹向前面,一頭撞向甬道石壁。
“喀嚓”一聲,石壁鬆動,然後就是腳下一空,我墜了下去。
“啪”的一下,我砸在軟乎乎黏了吧唧的東西上。我掙扎著坐起來,瞧見手電掉落在旁邊,撿起來向上一照,頂上的石板已經重新合上,傳來梆梆的跺腳聲,應該是阿東。說不定一會他找到開關就會下來,我站起來打算趕緊離開這暗室。
打著手電向腳下一照,頓時渾身一冷,從頭涼到腳,後背一陣冷颼颼。地上密密麻麻堆積著無數的屍體,這些屍體很特別,裸露的身子呈半透明的淺**,嘴都張的老大,面目五官扭曲,像是毒死的表情。
我剛才就是摔在他們身上,這些像熟透了的西紅柿般的屍體,一碰即破,有幾個已經被我給砸爛糊了,體內的黃液流了出來,散發出一股機油的味道。我朝四周照了照,空間很大,百十來平米的地上堆積著上千具屍體。
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多奇怪的屍體?我心裡陣陣納悶。
頭頂上的跺腳聲消失了,估計是阿東沒有找到開啟暗室的開關,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很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裡鬥爭了一會決定走,一邁腳就踩破了一具屍體,身上賤了很多膿液,那種漿液噴出的噗嗤聲讓我感覺很不爽。
我只有咬牙向前不停的快步走去,地上的屍體不停的被踩破,每一腳都呼哧呼哧的陷進肉醬裡。我心裡除了噁心恐懼,還多了一點愧疚,破壞了這麼多人的遺體,會不會大不敬,被他們的冤魂報復。
“咔”的一下,腳沒有下陷,而是踩在了實地的感覺。我高興的向下一照,看到之後,馬上後悔,暗道還不如踩身子呢?腳踩在了一個屍體的臉上,地上的臉已經被我踩扁了,黑色的眼珠子也被擠了出來。
我想趕緊走開,腳底一使勁感覺踩到了硬硬的東西,用腳搓了搓,那東西露了出來。我照著手電,細細端詳,發現是一枚圓形的徽章,有乒乓球的截面般大小,四周是線狀銀絲邊,裡面是藍底白色的太陽光。
藍天白日?腦子立馬湧上來一個名稱:青天白日勳章。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東西雖是國民黨的軍功章,但是很珍貴和稀少,記得以前書上說過,只有國民黨大員或者立過赫赫戰功的人才能獲得,總共不到兩百人被授予過。
這人既然臨死時將勳章藏在嘴裡,定是想保護自己的榮譽。我立馬感覺自己渺小起來,對腳下的屍體蕭然起敬,只能在心裡暗暗道歉。
一想這人既然得到過青天白日勳章,死人湖又是日本人挖的,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