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心裡頓時納悶起來:難道家裡沒人我趴在門上透過縫隙朝裡窺去,看到小萍媽正在院子裡的樹底下縫衣服,於是拍門喊了起來:嬸嬸嬸嬸
剛喊了兩聲,小萍媽媽就跑了過來將門開啟:小飛啊,小萍今天不能出去玩了,可能是夜裡的時候著涼了,正發著燒呢,還沒有睡醒,她爸去給她買藥了,明天再來找她吧。說完關上了門。
心說小萍發燒了,希望不要太嚴重,像安子那樣第二天就好起來,既然小萍不能出來那就去安子家吧。到了安子家裡一瞅,他爸媽正在給他受傷的手掌塗抹消毒藥水。見我來了,他爸和藹地笑了下:小飛啊,安子掌上的傷挺嚴重的,這幾天我就不讓他出去了,省的再感染了,你要不在家裡陪他說話玩會吧。
聽後我瞅了瞅安子,正被藥水刺激得咬牙切齒,沒有什麼心情玩耍,於是對他說了句:你先把手上的傷治好,過兩天我再來找你玩。
嗯嗯安子吱了兩聲,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回應我的。
見他們倆都不能出來玩,只好去找二棍了,一路飛奔來到他家,還沒進門就瞅著他正端著一個瓢蹲在狗旁餵它。我快步邁進門走過去,來到二棍身後問道:大黑怎麼樣了,有沒有恢復過來
二棍回頭瞅了我一眼,用手一指大黑的腿:你看這麼大一條傷口,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說著心疼地撫摸了下它的頭。
二棍,我們出去玩會吧見他喂完了大黑,我徵詢道。
二棍想了片刻:不了阿飛,這幾天我要好生照顧大黑,就不出去玩了。說完拿起一個破梳子給大黑梳理狗毛。
見他也沒有出去玩的打算,我只好怏怏地回了姥姥家。村子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也不知道姥姥又去幹啥了,不在家。我無聊地自己玩了會三角寶,然後睡覺。傍晚醒來後,姥姥回來了,正給我做晚飯,見我醒了笑著說蘿蔔卷馬上就好,讓我去洗手。
吃著姥姥蒸的香軟蘿蔔卷,下午的失落一掃而光,美美地吃了四個,直到肚子脹得吃不下。
他們三個不想也不能出來玩,我也沒心思和村裡其他小孩一起玩耍,就這樣在家裡待了兩天。那天正在院子裡玩跳房子,二棍突然跑進院子,滿臉驚慌地對我大聲喊道:不好了小萍死了
聽到這話我像被雷劈了般,人整個懵了,腦海裡一片空白,直到二棍把我搖晃醒來。我一把抓住二棍的肩膀,斜眼質問:你是不是嚇唬我的,是不是一定是
二棍見我還是有些不清醒,用手使勁掐了下我胳膊,疼得我大叫一聲,忙鬆開他。
快去吧,要不然你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二棍喊完,忙拉著我奔出門外,朝小萍家裡跑去。等到我們趕到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除了村民還有幾個醫生,正倒抱著小萍,不停地捶打她的胸口。
小萍僵直的身子前後晃動,亂髮飛舞,任憑怎麼拍打,人就是沒有反應。我三步並兩步跳到她跟前,大聲叫起來:小萍小萍邊喊邊晃動她的肩膀,可是小萍漲得紫紅的臉,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候一個醫生環住了我的腰,將我抱到一旁訓斥起來:別搗亂老實待著我還要衝過去,被二棍和安子從後面拉住,他倆衝我直搖頭,讓我不要打擾醫生救人。
噗小萍的嘴巴里突然吐出一個東西,骨碌骨碌滾到了我的面前。仔細一瞧,竟然是一顆玻璃珠子,這珠子似乎有那麼幾分相似,來不及細看我趕緊再次跑到小萍面前,去看看她怎麼樣了,是不是醒了過來。
醫生將小萍平放到地上,然後在他的胸口上使勁按壓起來,我見小萍的爸媽沒有阻止,明白他們一定是在搶救小萍。摁了幾十下後,其中一個女醫生扒開小萍的眼睛看了下對其他醫生低聲道:別費力氣了,已經晚了,瞳孔都已經擴散,救不回來了。
醫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才七歲啊求你了小萍媽媽哭著就要跪下。
女醫生忙扶起來,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孩子被噎住的時間太長了,腦缺氧太久了。說完領著其他幾個醫生就要離開。
村裡的很多人也都央求要走的醫生,可是她們只是搖頭,然後鑽進一輛白色的小車離開了。
醫生走後,小萍爹木訥地蹲在女兒身旁,手指插在頭髮裡,惘然地望著她,一句話也不說,也許痛苦到一定階段就沒有眼淚了吧。
我悄悄地走過去,用手輕輕地碰了下小萍:醒醒醒醒安子和二棍也蹲在她身旁,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
小萍再也沒有開口和睜眼,就這樣離開了我們,那時我才明白死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