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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度?”聽到亨德爾告訴他發生在博伊身上的事時,特羅派爾驚得張口結舌,“這麼說他畢竟沒有做脊髓奉獻。”他說。
“也許比脊髓奉獻還要可怕,”亨德爾說,“我們不知道。不過,那事件倒給了你一個逃走的機會。我們獲悉——別管我們是如何獲悉的——惠靈捉到一隻狼,為搭救你我們就趕了去。結果你倒自個兒逃走了。”
聽到這裡,特羅派爾有些憤怒:“你們來得他媽的也太晚了!”
“噢,不晚,特羅派爾。我們從來沒有晚過。如果你沒有足夠的機智逃出羊群,那說明你不是一隻狼,自然也就不值得我們救了。就這麼簡單。但讓人百思不解的是這‘超度’,我們只知道它發生了,人跟著消失了,卻不知道它究竟是怎麼回事。大約每隔5年太陽一換,新太陽會出現在天空中。誰造的?金字塔。怎麼造的?我們不知道。有時天空中飄著一種奇異的東西,我們稱之為‘氣眼’的,與超度及金字塔顯然有某種聯絡。什麼聯絡呢?我們也不知道。”
“我們不知道的事兒多著呢!”特羅派爾打斷他的話,想催他快談正題。
“但對金字塔不能這樣看。不能。”亨德爾搖了搖頭,“問題在於幾乎所有的人連見也沒見過它,如何能瞭解它?”
“幾乎?這麼說你見過它?”
“噢,當然。你知道,傳說薩迦—瑪塔峰頂上有個金字塔,對我們來說,那不是子虛烏有的故事,而是事實。我去看過,那兒真有一個金字塔。我們最近一次見它是在5年前太陽更替的時候。我推測它沒有挪動地方,還呆在那裡。”
特羅派爾聽著,大感神奇,居然有人見過真正的金字塔!他自己歷來以為所謂金字塔不過是神話,甚至連氣眼、超度這些已經發生的客觀事實他差不多也歸之為神話,正如三歲小兒以為聖誕禮物果真是神話中的聖誕老人送來的一樣。但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人竟然見過此物。
“有人往它扔炸彈,卻給彈了開去,”亨德爾繼續說,“結果金字塔安然無恙,只給山口炸出個大坑。這金字塔誰也移動不了它,傷害不了它。但它顯然是有生命的,它在那地方存在了數百年。我們所知的關於金字塔的全部情況就是這些。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亨德爾站起身來。“特羅派爾,我們製造這些東西的全部原因就在這裡!”他指了指四周,說道,“槍炮,坦克,飛機——我們要進一步偵察,揭穿更多的秘密。我們將戰鬥!”
亨德爾振振有詞的誓言突然有些變調,給敏銳的特羅派爾覺察出了。無論電口何——特羅派爾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個積極進取、自主意識極強的人也有那麼一點不自信。但亨德爾繼續高談闊論,特羅派爾一時也沒有再過多注意。
“五年前我們組織了一個遠征隊登上薩迦—瑪塔峰,”他說,“但我們一無所獲。在那以前,我們也數次組織過類似的遠征隊。
每隔五年當新太陽剛升起時,氣候較暖,薩迦—瑪塔峰四壁尚可攀援。這時節我們都要派遠征隊上去。這可是個艱鉅的任務,我們把它交給年輕人,如你一樣的小夥子們。”
底牌亮出來了:他是被召來攻擊金字塔的。
特羅派爾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他很快巧妙地掩飾過去了。他得不動聲色,得討價還價。這是狼與狼的較量,很艱難,但必須有所獲取——“會有所獲的。”亨德爾大聲說。
一聽這話,特羅派爾就興奮起來。但他旋即想起,這是狼與狼的較量,可別高興得太早了。亨德爾繼續說:“首先,你將獲取的是自己的生命。你知道,你的命現在握在我們手裡。我們需要的是真正的狼,容不得羊在這裡礙手礙腳。”他眯縫著眼,冷冷地盯著特羅派爾,“其次,可以實現一個遠大的抱負——我們派遠征隊上去並非毫無目的,而是有所求的,那就是要討回我們的地球。”
“地球?”這計劃充滿了瘋狂,可出這主意的人倒沒瘋。
“特羅派爾,會有那麼一天,世界將迎來一場人與金字塔的較量。別指望那些可憐的羊,他們無足輕重。這是狼與金字塔的較量。金字塔必敗。然後——”
亨德爾的慷慨陳詞真夠叫人心驚肉跳,渾身冰冷。要與金字塔開戰,與刀槍不入、近乎天神般的金字塔開戰!
而他本人卻紅光滿面,情緒激昂。他的熱情具有極大的感染力,使特羅派爾也感到體內熱血開始澎湃奔湧。亨德爾的話還沒說完,也不必再說,結局很清楚:地球將從“脫軌行星”的統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