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似乎分外刺眼呢……
啪!一聲落子讓聽雪回神。
棋盤上,扁平圓潤的紫藤子將潔白晶瑩的玉玭子重重包圍,恍惚間勝負已分……
朔夜輕輕拿去在她指間已捏了有半刻有餘的玉玭子,“你怎麼了。”還是那如夢似幻的飄渺氣質、瑩白的肌膚、嬌豔的紅唇、醉人的星眸……
可為什麼,今天的她看上去似乎有些透明……
聽雪抱歉地笑了笑,伸手把棋盤上“黑子”與“白字”揀進棋罐,重新執起一子,“沒什麼,就是陽光有些刺眼……”真的有些刺眼呢,她的眼睛都有點看不清楚了……
啪啦!棋子從僵硬的指間滑落!
朔夜臉色一變,接住軟下身來的聽雪狂吼,“快來人!”慌忙間,他的衣袖微微擦到了聽雪的紅唇,一抹胭脂紅下露出星點微白!
金眸一緊!“難道說……”也顧不得動作是否粗魯,用力揉去聽雪唇上的胭脂……果然!青白如雪!
“主上!”凌空出現的朱柯單膝跪地,“先把夫人移入室內比較妥當……”
三個時辰以後……
朱柯收起最後一枚銀針,“夫人暫時沒有大礙了,屬下這就下去準備合適的藥。”說著向一直呆坐床邊的朔夜頷首準備退下。
“她……”一直沒開過口的朔夜開口了,讓退到門口的朱柯停下了腳步。
“還是無法根治麼……”
朱柯單膝跪地,“屬下無能!”
“下去吧。”
“是!”
臨走前朱柯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竹屋內的兩人……
冥皇,他那無情主上正深情的撫摩著床上宛如琉璃的美人……
用琉璃來形容她一點也不為過……
溫柔、善良、美麗、精緻……他第一次作為十二魍魎之一拜見她時,那種完美就讓他懷疑她是否真實!
琉璃易碎!從主上第一次召他為她診脈時,他就知道了……
且不論,她那九脈將絕的身體!光是她的心臟就已被那匪夷所思的“附著物”摧殘致極限!夫人的體質特殊自癒合能力有異常人,可這也加劇了她的痛苦……
復發、恢復、復發、恢復、復發……
他還發現每當她的身體自我愈和時,她的體內似有一股真氣逐漸削弱,長此以往……他真的不敢想像!
“取不出?”
“是,屬下無……”能。主上狂怒的掌風讓他當場就斷了三根肋骨!要不是夫人拉住主上的手,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做真正的“魍魎”……
唉……
主上……
夫人也許真如她說的活不過40……
可對她的身體產生致命影響的是那次血喂噬豔,蛇毒啟用了她那宛如雙刃劍的保命能力!她的身體從此開始每況愈下,心臟的負荷也在逐日增加……
恐怕她等不到23年了……
可能15年、可能10年、可能6年……
朱柯輕輕的為屋內的兩人闔上門,運起輕功前往他的藥廬……
主上……
真正讓她墮入深淵的人……
其實是你啊……
————————————————貼在上一章看不見,試著下移————————————
沉睡中的聽雪,臉色與嘴唇正在逐漸恢復紅潤。
朔夜輕輕摩挲著嬌嫩的紅唇,小心地落下一吻……
晨起時他就應該注意到的,她平時不用胭脂的……
幽然的香氣,像看不見的絲線縈繞在房內……
若有,若無……
清遠,動人……
亦如脆弱美麗的她……
朱柯不說,其實他也知道……
今天她隨時都會倒下的身體都是他……
“為什麼……”朔夜抱起未醒的聽雪,將她額上的一屢髮絲撥開,輕輕靠上去用面頰輕摩,“你不早一點叫我呢?”金盆洗手大會那天他一直隱在暗處……
他在等……
等她走投無路……
等她想起他的承諾……
等她開口求自己……
屋外的天空,夕陽如血。
他閉上金眸,臉上似掛著慘淡的笑容,“早知道這樣,就算你永遠都不答應和我走……”
面龐細膩的觸感讓朔夜睜開了雙眼……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