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聽雪想問,唐妮擺了擺手,“只是為了還你。”已經步入中年的她臉上已經有了皺紋,縱橫商場多年的在菸酒放縱,她的聲音也變得有點沙啞,“還人情懂嗎?”
“人情?我沒想過。”收養唐妮,只是因為她寂寞。
“你變了。”唐妮從躺椅下的手提包裡摸出一包煙,抽了一支菸放在嘴裡嚼(香菸口香糖)。
聽雪微笑了一下,看著唐妮,“你不也變了?”
不時的往嚼著口香糖的嘴裡繼續塞著香菸形的糖,唐妮的口齒有點不清,“哪有你變得徹底。”
“我當年遇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從哪個失火的修道院裡逃出來的修女。食素,穿衣服無論春夏秋冬永遠是從頭裹到腳,難得出個門還會戴墨鏡和帽子。而和你呆了一段時間後,我又開始懷疑你是從醫院逃跑的自閉症重症患者:在家的時候永遠把門窗還有窗簾全部關上,沒有什麼比封閉的空間更能讓你安心。你一直避免做一切可能和陌生人發生接觸的事,就算買東西你十有巴九也會選擇送貨上門的服務。”
“有那麼嚴重?”
點點頭,“非常嚴重。”看著眼前洋溢著魅惑味道的美人,“你失蹤22年剛回來的那會兒,是真正的從一個修女過渡到一個尼姑。”
聽雪失笑,“尼姑?”
“說個話時不時的冒出段古文,有幾次見你一個待著的時候……你的居然在默唸清心咒;還有那兩個小鬼出生前,你自己縫的小孩衣服的繡功直逼蘇州刺繡學院;那兩個小鬼出生後,你的精神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像出家的一個大家閨秀。”唐妮注視著聽雪,“而在德國那會兒,你又從尼姑變成了女皇。”
“女皇?”
“那個時候,你的彷彿總睨著你腳下的螻蟻……我從沒想過你也會有那麼狠的一天。隨便動動手指,動動口就送掉幾條命,而你居然還能雲淡風清的在電話裡問我有沒有人為難我。還有剛才,拉米亞可是去吃人誒!如果換作過去的你一定會阻止的。”
聽雪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那現在呢?”
“現在?”唐妮眯著眼睛,把聽雪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你不熱嗎?”
“嗯?”這妮子每次突然轉話題總沒好兆頭。
唐妮挑起眉,“來沙灘還穿成這樣。”把一個衣袋遞給聽雪,“去換吧。”
聽雪狐疑的開啟衣袋,忍不住笑了,“我要是換了這個,朔夜會把這裡拆了。”一套女士泳裝和一條男士沙灘褲在躺在袋子。其實來這裡度蜜月的時候,她已經在行禮裡準備了泳裝,不過朔夜第一眼看了以後——利馬撕了!
唐妮伸展身體示意她身上的這套清涼的兩段式泳裝,“你被他吃得那麼死啊。”
有點不高興唐妮的說法,“他只是愛吃醋了一點。”想了想,“畢竟他是從古代過來的。”
心裡揚起惡劣的笑,唐妮半掩著唇,“你想說保守?聽雪,他沒穿過泳裝吧。”
聽雪愣了一下,“好像……”
“沒有。”唐妮替她說完,“你難道就不想看他泳裝的樣子嗎?”指指那個明顯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的英俊男人,“這麼有味道的男人卻包得像個春捲。”
春捲?聽雪看了一眼朔夜:挽到肘部的襯衣加上和體的長褲……還好呀。雖然比起在海灘上跑來跑去只穿沙灘褲的唐妮的下屬們是多了那麼一點。
不過,唐妮的提議……嗯,她其實真的沒看過朔夜穿泳裝。
朔夜感覺到妻子看著自己,金色的眼睛就無聲的詢問了一句:談好了嗎?
還沒。美麗的眼睛似乎隱忍著什麼……好像是在忍著笑,但更像是過去她作弄他被他發現時的心虛。
“行了,我知道你想看……去拿給他吧。”唐妮的手在聽雪看不見的角度對她的那笨蛋攝影師示意。
聽雪前腳一走,攝影師立刻會意地湊了上來,“您有什麼吩咐。”剛才總裁說話那兩位才是真正的極品,只可惜她們似乎是總裁的朋友。
唐妮現在想的是怎麼撈會她辛苦佈置這一切的本,“繼續拍你們的,但保持一個鏡頭拍到他們”
不遠處。和聽雪爭執不下的朔夜終於妥協,但看她一臉的不甘……似乎是答應了他什麼。
攝影師的眼睛猛的一亮,“我明白,總裁。”既然有總裁的首肯,他就可以放開手了。
朔夜捏著該死的泳褲走向沙灘小店旁的更衣間,狠狠地想著晚上怎麼整自己的“夫綱”。這時,靠在沙灘小店旁喝著酒的一位老人出聲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