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喜酒麼,我最喜歡了。”烏雲起愛憐地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繼續笑著打趣,“一定去,等我送了學生娃們回來,一定會去你們黑石游擊隊轉轉,順便看看弟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居然能讓你如此迫不及待。”
注1:關於禮法和民俗,小說家言,肯定有一定虛構成分,但是早些年間,在草原地區,對婚前同居行為,的確比中原地區包容,特別是一些相對閉塞的少數民族村落,帶著孩子舉行婚禮也司空見慣。
第三章 天與地 (十一 上)
此時此刻,張松齡哪裡還有心思與烏雲起開玩笑,紅著臉訕訕地支吾了幾句,便放下了火筷子,倒頭便睡,第二天吃過早飯,立刻叫上老楊,率領騎兵連和黑石游擊隊的戰士,策馬南返。
一路上不用再遷就和保護眾位學子,大夥行軍的速度立即就加快了許多,只用了短短六個白天,便回到了黑石根據地的中心,喇嘛溝麒麟嶺。
看著熟悉一一草一木,張松齡心潮澎湃,自己終於正式回來了,今後就可以跟好兄弟們繼續並肩作戰了,利用軍校裡學到的那些知識,把黑石根據地打造成真正的鋼鐵蒺藜,紮在蒙疆駐屯軍的腳後跟上,讓他們一舉一動,都痛苦萬分。
此外,斯琴的烏旗葉特右旗,周黑碳黑石獨立營,白音的烏旗葉特左旗,甚至鎮國公保力格的前旗,都可以被當作現成的或潛在的盟友,畫地為牢不符合黑石游擊隊的長遠利益,將小鬼驅逐出草原,也不只是黑石游擊隊一家的責任,那些自幼生長在這裡的蒙古人,那些從祖輩父輩時就來這裡開荒的漢人,還有那些騎在馬背上逐水草而居原始部落,同樣不甘心繼續忍受小鬼子的欺壓,只要游擊隊展示出足夠的實力,並且在合適的機會向他們伸出雙手,相信,洠в腥嘶嶙�磯�ァ�
一個充滿希望的藍圖即將展開,厚積薄發,說的正是黑石游擊隊這種,經歷了老隊長王鬍子的多年積累,經歷了自己、龍哥和方國強等人的不懈努力,游擊隊的未來,就像眼下樹梢頭的新葉一樣,灑滿了晚春的陽光。
只是今天的山路怎麼如此安靜,也許是因為興奮過頭的緣故,張松齡在激動之餘,心中居然隱隱湧起了一絲不安,按道理,在前幾道崗哨中值班的戰士們,看到自己這個大隊長的身影,會主動出來迎接才對,上次自己回來時,他們就是這樣做的,怎麼才隔了短短半個來月功夫,大夥對自己的態度全都冷淡了下來。
帶著些許困惑,張松齡策動坐騎繼續朝山上走,一直走到了第一重關卡位置,才終於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紅著眼睛看向自己,洠У瓤�謁禱埃�劾嵯裙雋寺�場�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張松齡的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飛身下馬,一把拉住距離比較近的那名戰士,“小王,山上發生什麼事情了,有人犧牲了麼,趕緊告訴我,我以大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如實彙報。”
“大隊長”儘管張松齡身後還跟著整整一個連的客人,戰士小王卻痛哭失聲,“龍哥,龍哥受傷了,疤瘌叔,疤瘌叔正在搶救他,都一天一夜了,哇”
“你說什麼,。”宛如頭頂上打了個霹靂,張松齡被炸得眼前發黑,兩耳嗡嗡作響,“你再說一遍,誰受傷了,怎麼受的傷,傷在什麼地方,。”
“是,是龍哥。”聽到張松齡連珠炮般的發問,小王哭得愈發大聲,他原本是個衣食無著的小乞兒,是龍哥從雪地裡撿回了他,把他領上了山,是龍哥讓他吃到了平生第一頓飽飯,是龍哥手把手教會了他打槍,是龍哥親手把他扶上了馬背
“你別哭,告訴我,龍哥到底傷到哪裡了,怎麼受的傷。”張松齡眼睛裡都冒出了火來,狠狠拍了小王一巴掌,聲色俱厲。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嗚嗚。”小王被打了個踉蹌,抬起桃子般的眼睛,哭著回應,“他當時渾身都是血,然後,然後方政委就下令全山戒嚴。”
“報告大隊長,是杜歪嘴和鄭隊長把龍哥抬回來的,就在昨天上午十點左右,具體傷在什麼位置我們洠Э辭宄��衷詵秸���疃醞庠菔狽饉��ⅰ!繃磽庖幻�位鞫釉北刃⊥跎韻哉蚨ㄐ����槭賈漲把圓淮詈笥錚�雷畔蛘潘閃浠惚ā�
“人都是抬回來的,還封鎖個屁。”張松齡又急又氣,肚子裡怒火彷彿隨時都可能噴射出來一般,用力扯了一下馬韁繩,他轉過頭,飛身跳上坐騎,“老楊,我先上去,麻煩你帶著弟兄們在後邊慢慢走。”
“唉,你儘管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隸屬於軍分割槽警衛團的騎兵連長老楊連忙答應了一聲,舉手向張松齡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