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鍥子
雲夜,18歲,天才少女;16歲時就登上了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她的琴聲、歌聲無一不讓人動容;優雅,溫婉,睿智是她的代名詞,總是掛在臉上的淺笑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可惜,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是雲夜用來保護自己的面具;她真正的面目,完全瞭解她真正性格的,也許只有一個人。
雲夜在新年的的首場個人演湊會即將在日本、神奈川舉行;連續公演三日,一票難求……
機身劇烈晃動著,廣播中的聲音已經變了調,百多人同時的慌亂讓整個空間嘈雜不堪。
只有在頭等艙的一個靠窗的位置此時卻是一片平靜。
雲夜頭靠著窗,平靜地坐著,交疊著雙腿,嘴角還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完全沒有一點慌亂、一點驚恐。
從萬里高中墜落,不知道會不會很痛?
呵!死都要死了,痛不痛的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呢?
回顧她十八年的人生,她一時還真想不出來此時這世上還有什麼是能讓她留戀的;死就死吧,活著又能怎樣呢?
六歲之前她的生活中幾乎就只有母親與眾多傭人,那位忙碌的父親大人一個人能不能見上一面也都是一個問題;據說,連她出生的時候他都不在母親的身旁守護。
從記事起,她看見的只有母親的深情和父親的冷漠;在那顆幼小的心靈中早已埋下了陰霾的種子。
世家,為了利益而有的婚姻;而她,就是一切利益下的犧牲品。
而在六歲那一年,母親過世;竟然在一週後父親帶著一個女人與一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孩來到家中。
生在世家,有些早熟的雲夜已經想到了一切;那個女孩就比她小一個月而已,真是一個好父親啊!
小小年紀的雲夜雖然憤怒,但也知道“隱忍”二字該如何寫。
之後幾年,那個入住的女人與那個女孩對她,至少在表面上看還是不錯的;但是雲夜一點也不感動,她知道原因,還不是那個男人想要吞併她母親家族的企業?而母親將她手上近一半的股份在臨終前都歸入了她的名下,並且在她還未成年前由她的外公代為管理。
在她十歲的時候,她對自己的父親的稱號就只是“那個男人”。
而在十一歲時偶然的一次機會聽見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的談話,就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而那個只比她小一個月的女孩,一開始還會叫她一聲“姐姐”,不過隨著日漸得勢,雲夜覺得,她為什麼要去奢望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呢?
十二歲的時候,她離開的了那個另她窒息與噁心的所謂的家;來到外公的家,如今,偌大的家族竟然只有這一位老人了。
也許這位老人曾經做錯過一些事,但云夜還是在他身上體會到了一絲的親情。
只是,兩年後,老人也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十四歲的她,有一種全世界就只剩她一人的孤寂感。
而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想到了要接她回家。
家?她還有這種東西嗎?
要的,無非就是她手上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而已。
可笑,真當她是懵懂的少女嗎?帶著童年陪伴她的小提琴,雲夜獨自去到了維也納;而那些股份,則交給了一名職業經理人來打理,她等著拿錢就好。
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以她的在小提琴上的天賦,在兩年之後,她竟然登上了金色大廳;也許這一切,該歸功於她的老師,她十六年的人生中唯一一個朋友;雖然年近四十,卻永遠保持著一顆十六歲的心;也是他,發現了她那副完美的嗓音。這個她唯一的摯友,卻因為Cancer在過完四十歲生日的時候也離開了她。
在她成名後,那個男人又來找過她,要她為他的公司造勢;可笑,她是他的工具嗎?
冷笑著,當著他的面,她捐掉了手中那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看見那男人憤怒而又複雜的神色有著一種報復的快感;轉身離去。
只是,又有誰能知道她心中的苦澀呢?
度過十八歲生日沒多久,前往日本演出的途中,雲夜遭遇空難;但是她卻笑得很開心,多年以來難得的真心笑容;這個世界她也只是孤身一人,不想死,卻也不覺得活著有什麼意思;如此,也好……
昏暗的環境,前面有一座橋;這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嗎?那為什麼不見孟婆呢?
踏上橋,緩緩走著,幽暗的環境讓人有些窒息;沒有孟婆,哪來孟婆湯?都死了,為什麼還要讓她記得那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