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析卻格外多了合理性和條理性。
“好了,眼下就只能分析到這裡,關鍵的是要找出證據,”停了下,大劉又道:“不過從目前的現場來看,恐怕對我們警方有利的證據不太容易取到。就是這位朱小姐,也只是個單一的人證,對後來發生的那幾名女性的死亡無法做證。”
“那麼那個領班的女人呢?”一想起領班紅姐,想起她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凌辱,唐妮便恨得磨牙。
“她?你就不要說她啦!”大劉苦笑一下,搖頭道:“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吶!你知道麼?就是她第一個來打電話報的案哩!還跟我們刑檢配合得很好,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不錯——你說,這事是不是麻煩了?本來我們初步只是定性為一般的電器短路失火,誰知道從你們這裡又得出這麼多的背後材料,弄得案情倒複雜起來了。”
“難道這就麼放過她?”唐妮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身為執法者,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知嫌犯有罪,卻無能為力將其繩拘,尤其是自己本人深陷其中。
“這個倒也未必!”大劉這時顯出資深警探的過人之處來。他傲然眯了下眼睛,鼻中重重響了一下,冷哼道:“除非她有本事不要在署平混,只要還留在這裡,我自有辦法收拾她!嘿,根據他們這行的習慣,一定還會重操舊業,繼續開什麼‘醉夜歡’之類的酒吧。只要沒事我讓幾個弟兄在附近多轉轉,她便要哭爹喊娘了!”說到這裡,他迅速看了炎荒羽一眼——剛才的經歷令他實在有些不敢同他對視,然後轉向唐妮道:“倒是這位炎先生,他的面生得很——是剛從外地來的吧!”
這話一出,在坐其餘幾人登時驚住了。
炎荒羽身在局中還不覺得什麼,因為他並未認為自己充當本地人有多麼成功。但是唐妮和朱秋苓卻不同了,她們二人一開始還真的把炎荒羽當作了本地人,只因他一口流利的署平口音,兼之對這兒地形的熟識。
象是看出了唐妮的迷惑,大劉苦笑著解釋道:“在署平這麼長時間了,又專門幹著看人查人的勾當,早熟悉了這城市的一切——這位炎先生的身上根本缺少署平人特有的那種氣質,當然,我承認他說話的口音的確同這裡的人一模一樣,但很多東西是全憑感覺的,尤其是幹刑偵的。”說到這裡,他頓了下,略抬起手腕,看看錶,又道:“呀,時間過得好快!你們都來沒吃東西吧?這樣,我請客,算是向小唐賠罪——你們說到哪裡去?”
坐在明亮潔淨的飯店餐廳裡,炎荒羽仍是言語不多。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真正地在同幾個“城裡人”相處,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正代表了署平中間最有活力的階層。
他只能多看、少說,儘量不能露怯,更不能因為一些細節上的差錯而令若蘭姐姐蒙羞。
點菜時,炎荒羽只點了道很普通的香菇菜心,朱秋苓也只點了道醋溜黃魚。倒是唐妮,因為和大劉平日裡就十分的交好,故而一下子點了七八個菜,也不管僅這四個人能否吃得完。
注意大劉盯著唐妮時溫柔的目光,以及唐妮有意捉弄他專點高檔菜時寬容隨和的笑容,炎荒羽忽然心中生出了悔意。
也許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更適合唐妮呢
這個念頭只在他腦中閃了一下,便被唐妮燦然的笑語給打斷了:“阿羽,你可要多吃點啊!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的!”一邊笑說一邊斜了大劉一眼,打趣他道:“怎麼樣?買房的錢湊足了嗎?該不會這一頓就把你吃窮了吧!”
“哪裡哪裡,”大劉見她斜睨自己時那嬌俏可愛的神態,簡直一身糙骨頭都輕了七八兩,忙擺手不停,連連道:“不會的不會的!你們想吃什麼就點吧,我這兒可以刷卡的,儘管吃吧!”
炎荒羽發現自己開始有點喜歡面前這個憨厚直率的大男人了——這尚是他至目前為止第一個真正喜歡的都市男子漢。
不多時,菜便開始陸陸續續端上來。看著桌上的菜越來越多,朱秋苓先吐了吐舌頭,驚詫道:“天呀!這麼多菜,怎麼吃得了啊!”
這時卻見唐妮神秘地笑笑,徑自從懷裡掏出一隻精巧的手機,得意地道:“我們吃不完,難道不可以請隊裡的兄弟姐妹們一起來吃嗎?”說完,竟自按起了號碼,全然不看大劉那一臉的苦相。
一通電話後,唐妮“啪!”地一下合上手機,笑對大劉道:“怎麼樣?要不是白天,還得破費你添兩瓶酒哩!”
那大劉自是無可奈何,只得陪笑連連,哪裡還敢迸出半個不字呢?
唐妮發出邀請後,便笑嘻嘻地拖著自己的椅子朝炎荒羽旁邊靠近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