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以前衝擊築基時,尚且需要十幾天,那麼現在突破金丹,又何嘗不需要更長的一段時間?而且突破金丹還會出現天象異常,她又怎麼可能這麼招搖?
清嵐不由苦笑一下。
相處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生出感情?弘昀弘時是她的親人;胤禛,也是她前生今世唯一的一個男人,以後,可能也不會再有其他人與她相處這麼久、這麼融洽,能夠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在她心裡牢固地佔據著一個特殊的位置。
白佳氏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膝下已有三個小孫子,每日裡含飴弄孫,與阿瑪相互敬愛,富足安樂,若是離開,她這一世也算是對得起烏雅氏這個姓。
但是胤禛……
這一次若是離開,恐怕就是永別,再也見不到他。現在也不可能停止修煉,身體在進入築基就已形成自主迴圈,哪怕她不刻意吸收,外界的靈氣也在源源不斷地進入體內。
死遁還是坦白,清嵐心下猶豫不定,掙扎不已。
她現在的能力,已經完全可以在棺材中躺幾十天,等入葬了,再悄然遁去。只是一想起離開,心中忽然湧起的難耐與不捨讓她踟躕不已。
清嵐從沒有想過,一向冷心冷清的自己竟有如此這般柔腸百結的時候,幾十年相處的點點滴滴一點一點沉澱在心底,等到真的需要離開時,才一併爆發出來。
但若是對胤禛講明實情,她不知道他會如何看待她,把她當成一個異類,還是想從她身上取得修真的法訣,抑或是一如既往?
帝王不能修真,不是說他們沒有這個資質,而是帝王本已經是一國之主,上天的寵兒,若是再有那長生的本事,天地間的好事不可能全部給予一個人,天道有時候是公平的。
沒有人敢去嘗試會有什麼後果。
既然胤禛不能修真,她告訴他又如何?
心下輾轉悱惻,清嵐面上一如既往。
鈕祜祿氏這個時候登門拜訪,說明了來意。
“妹妹看過那個宮女,人著實不錯,可就是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頓了一下,謙和地笑道:“若是姐姐對那個宮女另有安排,妹妹也不會勉強。”
鈕祜祿氏巴不得弘昀也看上那個宮女,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給弘曆一個交代。
清嵐想了一想,記起了那個高氏。
高氏的身份的確不高,但她的父親是高斌,明面上是旗人包衣,現任內務府慎刑司的管事,暗下里卻是胤禛粘杆處某分隊的頭目。她就不能輕易做決定了。
“弘昀並沒有對什麼人另眼相待,我還是先去問問他。”清嵐笑道。
“有勞姐姐了。”
待弘昀過來請安的時候,清嵐向他提起了這件事。
“高氏麼,我無所謂。”弘昀笑了笑,“以她阿瑪的身份,不可嫁入皇家,粘杆處的人是不能有私心的。但兒子聽皇阿瑪提過,想把高斌由暗轉明,這事還得問一下皇阿瑪。”
“朕本來是想把這個高氏賜給你。”胤禛道。
“哪怕是賜給兒臣,以她阿瑪的身份,怕到時候會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弘昀道。
一旦高氏誕下子嗣,焉知高斌會不會利用職務之便做什麼手腳?
“高斌是個人才,待在內務府倒是埋沒他了。朕打算斷掉他與粘杆處和內務府的關係,將他調到江南,管蘇州織造,到時候就可以把高氏放在你身邊。”
“若是這樣的話,高氏給誰倒也無所謂。”弘昀笑嘻嘻道:“兒臣聽說四弟為了這個高氏可是茶飯不思,連熹娘娘都敢忤逆了。”
“逆子,真是不孝!”胤禛冷哼一聲,最是看不過這樣的人。
“若是兒臣真的收了高氏,怕是會引得兄弟不和。”弘曆怕是要和他拼命!弘昀也不樂意自己的女人天天被別人惦記著。
“弘曆還敢為了個女人忤逆不成?”
那可說不準!弘昀在心裡道,嘴上道:“何必呢!既然高斌再不會與粘杆處聯絡,兒臣倒不是非一個高氏不可。況且四弟那身子,兒臣真怕氣壞了他,到時候傳揚出去,說我們兄弟倆為了一個女人……”
胤禛臉黑了。
過了幾天,高斌被授蘇州織造,胤禛又將高氏賜予弘曆做側福晉。
鈕祜祿氏本以為高氏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到時候她成了她的婆婆,想怎麼拿捏都成,沒成想竟成了上了皇家玉牒的胤禛心腹官吏之女。只能捏著鼻子日日看著弘曆寵著這個酷似年氏的女人,心裡覺得厭煩晦氣得不行。但凡她多說兩句,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