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暗地裡下的,還請爺一個一個查問!”折柳祈求道,“奴才能力有限,爺定然能查問得清清楚楚!”
“將服侍武氏的人都帶上來!”胤禛命令道。
“喳!”蘇培盛下去傳話。
少頃,屋內站滿了下人,垂手躬身而立,大氣不敢出一聲。
“爺,今日天色已晚,武妹妹又遭此磨難,需要好生休息,不如明日再行查探?”那拉氏勸誡。
“不!不行!”裡屋傳來武氏的斷喝聲,“我沒有問題……今天一定要把那賤人抓到!不然……我絕不休息!”武氏此時也顧不得“我”呀“我”的稱呼。
“爺也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那個本事!”胤禛也執拗發狠了。
武氏好勝的性子真是一點也沒變!清嵐不禁暗下搖頭,眼簾半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擲出一片小小的陰影,遮掩住她思忖的心緒。想到武氏此時特地對扇子的事掩口不提,就是怕找到了替罪羊,在查她的空檔裡,真兇也得以隱藏,再也無法找出來,武氏此刻報仇心切,倒還看明白這一點。不過,這時候倒是那栽贓陷害她之人說出扇子的大好時機,為何也未見有人提到?有可能她以為,扇子與那炕屏一樣,麝香被武氏抹去了,但是依照武氏的性子,這個推測不大可能,誰人不想留下一個別人的把柄。還有一點解釋,就是武氏這次的滑胎並不是陷害她之人所作的,所以,她也想看一看,到底真正是誰導致了武氏的滑胎。至於扇子,反正一直在那裡,什麼時候揭穿也都行。想到此處,清嵐嘴角噙起一抹極淺淡的諷刺,惦記武氏這一胎之人可真多啊!
那拉氏見武氏和胤禛執意要查案,無法,只得問道:“你們院中的下人都在這兒了?”
折柳細看了看,驚道:“還有翠紋沒在?”
當即眾人交換了會意的眼神。
胤禛面無表情道:“去找!”
外面頓時一陣亂糟糟的忙亂聲,好一陣子還未見結果。
胤禛極為不耐:“蘇培盛,你去看看!”
少頃,蘇培盛回來了:“爺,沒找到翠紋,人好像失蹤了。”
“給爺去找!”胤禛眯起眼:“好端端的人竟然找不到,這滿府的人都幹什麼去了?”
蘇培盛忙又躬身出去加大人手尋找。
那拉氏,李氏,宋氏焦急地等待,清嵐亦微低了頭站在一邊,聽得外面鬧哄哄的聲音,睇見胤禛愈發陰沉的臉,面上亦帶了一絲恰到好處地擔憂。
過了好一會,外面忙亂聲更加煩亂,還夾雜了驚恐:“快!快去稟報爺!”亂糟糟地一團。
蘇培盛滿頭大汗地進來:“爺,在府中的井裡,發現了一具女屍。”
胤禛下巴微昂,示意折柳。
折柳忙隨了人出去,一炷香的功夫回來,面色蒼白,腳步踉蹌,渾身顫抖,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癱在地上:“是……是翠紋……”
那拉氏進言:“爺,現下的情形,這翠紋很像是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主謀是誰?”胤禛發火:“她一個小小的奴才,有什麼理由害主子,除非是有人指示!”
“只是……翠紋已死,線索斷了!”那拉氏可惜道。
胤禛漆黑的眸中寒星點點:“這翠紋是什麼來歷,家人呢,查!”
“爺!”折柳忙道:“翠紋和奴才一樣,一同進府,我們是同鄉,她家裡的情況奴才最是瞭解,這些年觀察下來,她也從未跟家裡聯絡過,根本沒想到是她啊!”折柳曾建議武氏提拔翠紋,要把她當心腹培養,沒想到……
“爺,奴才也命人搜查了翠紋的房間,發現了這幾樣東西。”蘇培盛上前,示意侍從將盒子開啟,裡面幾個物件。
太醫拿起一一在鼻端聞了,回道:“這些是麝香,香氣濃郁,都是極珍貴的當門子,藥力極強;這一瓶是紅花,純度極高。”
“爺的孩子竟然折在這種東西里面!”胤禛狠狠點頭:“好,很好!”
“若不是爺查得及時,恐怕再耽擱到明天,這些害人的東西就要被銷燬了。” 到時候,她便是替罪羊了,清嵐清澈的眸中亦是寒光瀲灩:“翠紋怕是聽到爺要徹查,來不及銷贓,無處可逃,只得以自殺謝罪。” 至於她為什麼不早將麝香銷燬,武氏滑胎突然,她事先不可能知道是哪一天,留著還要繼續下藥害人。
“麝香與紅花並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奴才能得到的,她身後必有主謀之人,只是如今,線索卻是斷了。”李氏嘆道,“她的主子著實了得,竟然能讓她如此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