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次爭鬥血戈的罪魁禍首,他心中興起無限感慨,也有無限矛盾,他實在不願再將此二人殘害,但是,他亦不願為自己日後留下更多的麻煩,而這兩樣不願使相互衝突了,為仁恕念,他有心饒過此二人性命,為絕患計,就勢必斬革除根,而斬草除根在如今來說,簡直易如反掌;關功偉韋小茹二人的生命俱皆操於他的手中,只要一句話——僅使口舌掀動一下,便除後憂,永絕後患了……不過,這樣做,行嗎?會使他自己安心嗎?不管為了什麼,不論道理對與不對,他自己總是傷過對方兩人的父親,甚至洗劫過韋小茹的家園——縱然那些財物乃是韋羌的不義所得,事實上總也是洗劫了啊,如今再除掉他們的子女,不是就太也趕盡殺絕了麼?可是,設若任由他們自去,以後的歲月裡,誰敢保證這兩個年青人不再行糾纏呢?
這時——
“判官令”優三絕湊了上來,悄聲道:
“大哥,這一男一女,俱是關心玉及韋羌的親生後人,他們既然有能力行走江湖,有志氣代父報仇,就也應該擔承江湖上傳統的殘酷與血腥——”冷漠的,紫千豪道:“三絕,你的意思是?”
仇三絕狠酷的道:
“本堂認為應將此一雙禍害除掉!”
靜默了片刻;紫千豪低沉的道:
“三絕,這樣做,我於心不忍。”
“大哥,這兩個小狗不先探討事實真象,不充分辨是非黑白,只管一個勁的在江湖上激流言,求幫手,一心一意欲取得大哥性命而罷休,足證他們已經失去理智,昧煞良心,這種混賬東西一刀殺卻了有何不忍之處?再說,設若大哥今日與他們易地而處,他們對待大哥也會稍存惻隱之心麼?”
微微笑笑,紫千豪道;
“我並不十分責怪他們——”
仇三絕愕然道:
“為什麼?”
紫千豪淡淡的道:
“因為他們全是為了父仇家恨,處在他們這種境地,三絕,如果沒有這等做法才叫不可饒恕,由此可見,他們至少還懂得一個‘孝’字,這,就值得留下他們的性命了。”
仇三絕急道:
“但大哥,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搖搖頭,紫千豪徐徐的道:
“他們在我眼中,尚不夠一頭虎的力量,再說,我方才已經表示過這一次要恕那韋小茹了……”焦灼的,仇三絕道:“如若大哥說過這一次再度饒恕那韋小茹,自然亦不便改口,可是卻也有一個變通的方法!”
笑了笑,紫千豪道:
“什麼變通的方法?”
壓低了聲息,仇三絕道:
“眼前不妨放她,由本堂譴人在半途將之截殺!”
臉色一沉,紫千豪斷然道;
“不可!”
心臟子跳了跳,仇三絕仍然鼓著勇氣道;“本堂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大哥亦能以踐行之諾,如此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冷冷的,紫千豪道:
“不可!”
吸了口氣,仇三絕硬起頭皮,退讓了些。
“既然大哥堅持,本堂自當遵諭,不過,大哥並未允諾也饒過那關功偉小子的性命吧?”
抿抿唇,紫千豪平靜的道:
“三絕,這件事讓我自己作主,好不?”
連忙躬身垂手,仇三絕訕訕退下,紫千豪暗歎一聲,目注面前那萎頹不堪的一男一女,沉緩的道:“關功偉,你願意釋仇解怨麼?如果我恕你一命?”
創痕累累,血透重衣的關功偉。聞言之下驟然睜開那雙垂場的眼皮,他兩隻瞳孔中的神色任是那般枯澀與痛楚,此際卻突而噴出血似的紅光,滿目的牙齒挫得格格作響,他怨恨至極的道:“除非你殺了我!紫千豪,父仇不共戴天,你休想我舍和你釋怨解恨,天下沒有這等便宜之事!”
冷靜的,紫千豪道:
“但是,你可曾考慮過我此時殺你易如反掌麼?”
悽啞的狂笑一聲,關功偉倔強的道:
“落在你手,我早就沒有奢望生還,你既要取我的性命何不爽快一點?如此假仁假義,惺惺作態,又能騙過誰?”
紫千豪並不發怒,他容忍的道:
“聽著,關功偉,我之所以不願取你生命,乃因為你尚能克盡孝道,而且你還年輕,未來遠景大是可期,你正是應該享受人生的年代,現在毀了你太過殘忍,只是這些原因而已,我並非懼於你,就憑你那兩下子想對付我還差得太遠,你更要明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