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也只能跟著笑,心裡卻在奇怪賞罰怎麼能不分明呢?
趙曙幽幽地道:“皇兒,你要記住,上位者,馭下之道,不能過寬,也不能過嚴,若能左右平衡,使之上下隨意,這才是最好的統轄之道。想想先帝,才是此中高手!”
“是,父皇,兒臣一定謹記在心。”
趙曙笑道:“你慢慢體會吧!唉,這個沈歡,確實有著常人未及的才能,朕也是為難呀!”
一聽到沈歡,趙頊想起一事來,想說又猶豫著,神色比較古怪。
“皇兒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說吧,不必顧忌。”
“這個……”趙頊真有點為難了,“兒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地。只是聽壽康說說而已。”
“壽康?”趙曙嘴角浮現一絲笑容,他有幾位兒女,兒子方面最喜歡地就是眼前這個皇子;至於公主,寶安公主就不必說了,以她的性子。全皇室都喜歡,還有一個壽康,這個好像永遠也長不大地女孩子,雖然有時令人生氣,不過確實也是一個開心果。令人疼愛不已,“壽康又怎麼了?”
趙頊沉吟片刻,決然說道:“父皇,你也知道,兒臣很早以前就與沈歡打交道了,他也到兒臣王府幾次;另外,父皇更清楚了。寶安自小就喜愛文人事物。以沈歡的才識,她當然也是欣賞的,因此托兒臣向沈歡要了些墨寶,這一來一回,兩人也認識了……”
“怎麼?他們有什麼……”趙曙臉色沉了下來。
“不是!”趙頊急忙解釋,“也沒什麼,就是大家見過幾面而已。不過據壽康說,寶安最近都拿著沈歡的一些墨寶在發呆,而且還在全力收集沈歡的作品。有時候還在嘀咕,看了令人擔心。兒臣生怕有事,不敢隱瞞,因此稟報父皇。”
趙曙聽著聽著恢復了平靜,點點頭:“嗯。朕知道了!”
趙頊聞言大是奇怪。剛才一邊說一邊打量父皇地表情,生怕對方一個震怒有個好歹什麼的。哪知最後卻換來淡淡地語氣,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不由急了,難道他說的還不清楚嗎,寶安有欣賞喜歡那個沈歡的趨向呀!
“父皇……”趙頊還想說什麼。
“你呀!”趙曙搖了搖頭,“就是太急了,這樣下去如何了得!你說地很清楚,朕也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一些男女之事麼?”
“啊?”趙頊吃驚了,瞪大了眼珠。
趙曙淡然地道:“這算什麼事,比得上朕地天下大事麼。皇兒,以後沒事就不要提這些瑣事了!”
趙頊再次吃驚,最後只能鬱悶地點頭:“是,父皇。”
趙曙突然又問:“那個沈歡可曾婚配?”
“應該還不曾吧!”趙頊有點反應不過來,父皇地心思轉得太快,他跟不上腳步,只能靠本能在回答,“兒臣未曾聽說他有夫人了,不過至於是否定親,那就不清楚了……父皇不會打算招他做駙馬吧?”趙頊最後有點似驚叫了,生生地看著他的父皇。
趙曙笑道:“朕地駙馬也不是那般容易做的,也不是誰都能做地,至少這個沈歡還差點吧!”
趙頊噓了一口氣,為沈歡長出一口氣,這個駙馬,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地,誠然,駙馬確實尊榮,可是以本朝的禁忌,若為駙馬,終生都不要妄想在朝堂上有所作為了!以沈歡的學識才能,若為駙馬,就太過可惜了,沈歡還年輕,以他父皇的意思,可以培養使用,若是早早讓駙馬之位束縛斷了前程,就真是令人扼腕了!
趙曙接著又道:“這種男女之事,很快就過去的,再說……唉,此事朕自有主張。你只要把朕剛才所說記在心上,慢慢琢磨就是了。你是皇長子,有些事,也該知道,更該瞭解,知道嗎?”
“是!”趙頊大喜,父皇登基兩年了,親政也有一年,雖還不曾策立皇太子,不過他是皇長子,又是嫡出,若無意外,東宮之位應該跑不掉,加上近些時日父皇總是暗示他身份問題,難不成動了立東宮的心思?一想到這裡,趙頊就忍不住地激動,他胸有抱負,如沒有機會施展,總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大為可惜!
趙曙又交代道:“明日朕在這裡問對沈歡,下朝後你也過來聽聽吧,此人與你同年,學識才華卻高人一等,不讓前輩,也許有些特別之處也說不定。”
趙頊笑道:“特別不特別,也不是一眼能看出的。父皇,這個沈歡兒臣還算了解,可為大用!”
“大用?”趙曙有點生氣了,“瞭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所謂瞭解,能到什麼程度?朕不是教你看人看事不能看表面嗎,這麼快就忘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