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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心裡頭動了氣,眼睛滿屋裡看了一遍,目光就落在二房的那位滿臉機靈相的姑爺身上,想起才剛他出的那個按“丁”分的主意,心裡頭暗笑,慢慢開言道:“既然按丁分二哥不同意,那就只剩下按房分這一個法子了,現在吵的不過是哪些產業算公中的,該分,哪些不該分罷了。”說著,一笑,道:“幸虧二哥的姑爺是咱們本府的通判,今兒也來了,不如就請他來斷一斷吧。”

張傑一聽這主意倒正中他的下懷,就道:“對,讓他斷一斷,反正咱們就是打官司打到衙門,也是該他斷這個案子,跟是不是我姑爺不相干,可別說我不避嫌疑,我敢拍著胸脯打包票,我這姑爺肯定是秉公斷案。”

眾人聞言,目光都落在朱達醉身上,朱達醉立時寶相莊嚴的裝模作樣,道:“這個,府上老太爺當年留下的產業具體有哪些可有實據?”

廷瑞聽了就撿了一沓賬本遞了上去,道:“這就是祖父過世當年的賬本,請大人明察,上頭有當時張家祖產的明細。”

朱達醉接過,伸著兩根指頭,慢慢翻看著。

張傑本來正得意孫姨娘尋了這麼門貴婿,此時派上了大用場,卻聽他要當年老爺子過世時的賬本,心裡就有些納悶,嘴上就道:“那都是老黃曆了,要看就看如今的,別叫他拿著假賬來,哄了咱們去。”

朱達醉聽了充耳不聞,只在心裡佩服他這位岳父大人,連張侍郎的房產也要分一分,心說,你是他兄弟,你說就說了,我卻不是,我要是說了,別說加官進爵,只怕用不了三個月,就得扒了這身官服,回籍養老去。想著,萬分仔細的將那一沓賬本從頭翻到尾,道:“恩,記錄詳明,看紙業也是有年頭了,可以以此為憑據,將家產分作三份。”

張傑一聽這話,頓時傻了,不確信是自己聽到的話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四下裡看了一圈,見大嫂和弟妹都笑眯眯的,才疑疑惑惑,道:“姑爺,我怎麼好像沒聽明白,你說用這個老黃曆做憑據分家?分那十八間鋪子?”

朱達醉道:“恩,既然方才張大人說原先的十八間鋪面已是擴至二十五間,考慮到是用原先的店面做本錢,也可以算道分家的產業裡面。”

張傑聽了,已是說不出話來,伸著一根手指頭,結結巴巴的道:“好,好,好你個……”

朱達醉仍舊一副鐵面無私的模樣,道:“小婿也是秉公辦理,岳父年紀也不小了,何不得輕省些就輕省些,養神吧。”

張傑已是看出來,他這位貴婿是不肯幫他的了,氣的舌根發硬,好半天,轉向張載道:“大哥,這是咱們張家的事,用不著官府來人指手畫腳,我還是跟大哥商量。”

大太太就到:“這麼分不成,那麼分也不成,我看分到最後早晚也要見官,這提前見了倒也正好。朱大人明察,叫錄事進來,寫契書存檔吧。”

張傑叫大嫂噎了一下,喘了半天粗氣,轉頭向克佑族長道:“大哥,你看見了,我們兄弟分家產,她個婦道人家在這指手畫腳,還有沒有點兒規矩?”

大太太聞言,不待族長為難,道:“我是你長嫂,長嫂如母,你敢跟我這麼說話,你是個有規矩的?”

張傑不接這話茬,只嚷道:“不是長嫂不長嫂的事,我們這分的是張家的產業,跟你們方家沒關係,讓我大哥跟我說。”

大太太哼了一聲,冷笑道:“我從嫁到張家第一天就姓了你們張家的姓,怎麼跟我沒關係?打量著你大哥這麼些年任你搓圓搓扁,好欺負是不是?都病的這樣了,還想跟他打擂臺。”

張載從張傑說他親侄兒花了三千銀子還小氣,就一直氣血上湧,一張嘴就要咳嗽,此時見老妻和二弟吵了起來,只得咳了幾聲揚聲制止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莫要因為分個家傷了和氣。”

大太太聽張載還張口閉口的和氣,心裡氣苦,埋怨道:“你當人家是骨肉,人家可當你是仇敵呢,眼巴巴的,就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張載聽了這話,臉上就是一灰,張傑見了,轉頭想首座的張克佑道:“族長,你看她,有這麼當嫂子的嗎?挑唆著我大哥跟我生分。”

張克佑已是見這麼吵著一時也出不了個結果,就開口道:“今日說的是分家,還是先拿出個章程來要緊,既然朱大人也說該這麼分,就這麼分了吧。”

張傑張著嘴,聽著族長的話,又看了看四周椅上眾位族人,不由冷笑,道:“好啊,你們,我算是看出來了,一個個都是蹬高踩低,撿高枝飛的主兒,沒一個真心給我做主的。”說完大喘了兩口氣,道:“這家,我不分了,我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