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崇然親口跟谷主言明加上了他,他恐怕只能蝸居在這隱仙谷,也許當初就像普通弟子一樣,葬身在了各門派的圍堵之下。
但饒是如此,他仍是敬重雲依。因為是她給了他希望,給了他這條路。可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的師父,似乎是早已改變。
看著面色不對的尹路,正在找自己師傅的安銘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尹路笑了笑,臉色有些泛白:“沒什麼。”
安銘看著他失魂落魄地進了裡間,茫然了一下,下一刻看到了自外面走進來的子恆。
子恆瞧見他似乎也怔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道:“不錯,看來這一趟歷練讓你提升了不少。”
安銘笑著道:“總是不能讓師傅失望啊。對了,師傅,我怎麼一直沒有看到熙濛大師兄。”
子恆臉色沉了一下,道:“熙濛自從各門派圍攻之後便不知蹤影。奇怪的是各門派中沒有他的訊息,連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安銘愣了愣,道:“熙濛師兄這時候離開了?”
子恆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角,道:“那孩子的身份本就成迷,連我也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來路。若不是瞧著這幾十年來修煉刻苦,並沒有什麼異動,連我也懷疑,他是不是哪裡來的眼線。罷了,既然離開了就算了,只是希望他人沒有什麼事。”
安銘點點頭,又道:“我們在彌虹境的時候抽了一條龍筋,師父可有用處?”
子恆看著他手中那條暗紅的龍筋,有些驚訝:“七階魔龍的龍筋,還帶著靈獸氣息?看來你們在彌虹境中遇到不少麻煩。”
安銘撇撇嘴道:“豈止,連這一趟凡界之行都差點把君卿的命交代了。”
猛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安銘立刻閉口不言。子恆瞥他一眼,老神在在地道:“說吧,怎麼回事。”
安銘嬉笑著道:“那師傅你得答應不和谷主他們說。”
子恆看著他那樣子,眉頭一挑:“我發現你小子出去一趟怎麼變貧了?”
安銘嘿嘿一笑,一五一十將當日之事講起。聽到後來,子恆道:“看來魔族的準備倒是格外充分,不像是往日沒有腦子的模樣。若不是你們幾個境界提升的快,恐怕此行都要交代了。這局……怕是有人在背後下很大一盤棋啊……”
安銘聞言,道:“師父是說,有人在魔族背後指點?”
子恆點了點頭,思索了一番,道:“不行,此事我還得與師兄商議。好了,你去守著受傷的弟子,看看能不能幫上忙。這些事你暫且莫要管,當下先讓他們把傷養好才是。”
蕭君卿看著子恆急匆匆地進了內間,衝安銘道:“子恆師叔怎麼了?”
安銘‘嘶’了一聲,道:“我剛才把你在祭壇的事給說漏嘴了……”
蕭君卿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還嫌不夠亂?這下好了,谷中的事還沒了解,他們又得擔憂魔族的事情了。”
安銘聳聳肩:“反正早晚都要說,還不如提前做準備。”
蕭君卿瞪了他一眼,手中銀針一動。結果趴在床上的落閣弟子一聲哀嚎:“蕭師兄!你不是要用這麼長的針扎我吧!我是外傷,敷藥就好!敷藥就好!”
蕭君卿挑眉道:“好歹也是修士,怎麼連這點疼都受不了?”
那弟子又是一聲哀嚎:“師兄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針,我求你了放過我。”
蕭君卿沒理他,起手落針運氣了行氣血。那弟子張嘴剛想嚎,就聽蕭君卿一拍他後腰道:“別裝了,沒事了,起來吧。”
那弟子跳起來動了動,道:“嘿,師兄你還挺神的。雖然是外傷,但我以為我至少要養個十幾天。”
蕭君卿沒理他,自顧自走到下一個弟子身邊。安銘看著他,笑道:“你別說,這倒是練太素九針的好地方。你說要是鋒針起了原效,你不就逆天了麼?”
蕭君卿抬眉看他:“要不你自絕經脈我給你試試。”
安銘訕笑一聲,道:“師兄我錯了!您繼續!”
蕭君卿沒有理會他,但是唇角笑意卻深了幾分。無論心底是怎麼回事,至少如今經過這麼久的並肩作戰,他們已經能如同至交一般坦然相處,已是很好的結果。
埋頭為幾個人運過了針,慕崇然走過來道:“歇會吧,從回來就開始忙。”
蕭君卿擦了擦汗水,看著他笑道:“幾位師叔怎麼樣了?”
慕崇然搖了搖頭:“清音師叔和清疏師叔都醒了,只是清硯師叔還不太樂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