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胖丫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小谷被賣了?”楊氏愣住,趕緊問安蕎。
安蕎卻懶得跟楊氏解釋,扭頭就朝上房走去,倒想看看安婆子到底是怎麼了。黑丫頭趕緊把楊氏抓了回來,用力搬起門板,將門板卡在門口那裡,這才拉著楊氏坐到炕上去。
“娘,這事讓我來跟你說……”
去請大夫的人沒把大夫請回來,原因是老安家欠了人家十兩銀子,安婆子氣得差點從炕上蹦起來。本來還覺得自己摔壞了胳膊這事跟楊氏的關係不大,現在突然就覺得完全是楊氏害的,再加上那十兩銀子的事情,就更加的生氣,嘴裡頭越罵越難聽。
可恨的是罵得再難聽,二房的人還是一個都不見,胳膊又疼得緊,安婆子這氣是怎麼也消不去了。
門是敞開的,安蕎來了以後就杵在門口那裡聽著,也不進去。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太擔心安婆子的情況,還是在打瞌睡,安蕎杵在那裡好一會兒也沒人發現。
☆、偏心眼兒
明明就是大塊頭,存在感竟然那麼低,安蕎雙手抱胸,忍不住就開了口:“奶你這罵了半天,倒是把你怎麼摔倒的過程說一下啊?咱們都好奇得不行了,你說是不?”
說到過程安婆子就是一頓,下意識看了安鐵蘭一眼。
安鐵蘭立馬就慌了,瞪了安蕎一眼,罵道:“還說什麼過程,都是你娘害的,要不是因為你娘那個掃把星,我娘她也不會摔倒。”
“對,就是楊氏那掃把星害的!怎麼,把我這老婆子害成這樣,不敢來看我這老婆子了不成?”安婆子趕緊大聲罵道,只是那聲音怎麼聽怎麼虛。
安蕎翻了個白眼:“就一個勁地說是我娘害的,可你倒是說個清楚啊,不說清楚那就是誣賴!還有啊,我娘現在可是昏迷不醒,聽說是藥讓人給搶了,害得她晚上沒藥吃。而且我回來的時候我娘就昏倒了,真不知我娘是怎麼昏倒的。對了,奶啊,我回來的時候你跟小姑都在我屋子裡頭,你應該知道我娘是怎麼昏倒的吧?”
安婆子下意識就想到楊氏是跪久了暈倒的,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以前只要楊氏暈倒,安婆子都會讓人潑上一盆冷水,把人給潑醒了再跪。可這會哪裡敢想,唯一想到的是那掃把星又暈倒了,是不是又要多點藥錢。
最重要的是楊氏那個藥……是安鐵蘭搶的,這種事情不能說出來。
“說啥說,你娘幾個賠錢貨心黑著呢,指定現在心裡頭罵著,讓我這老婆子去死呢!”安婆子越是心虛這聲音就越大,特別是在想到又要多出藥錢。
安蕎心道:還真想讓你去死咧,可你怎麼不去死咧?
“瞧奶你現在中氣十足,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就知道你至少得活到八十歲去,肯定就不用擔心你老了。而且我瞧你這樣,胳膊也應該不是很疼,我就先回去了啊!忙活了一整天了,又困又累的……”說著還打了個哈欠,搖晃著腦袋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誰讓你走了!我……哎呦!”不提胳膊的時候安婆子感覺還好一點,被安蕎這麼一提,立馬又感覺好痛好痛,冷汗又一下子冒了出來,嘴裡頭又噼裡啪啦一頓好罵。“你這賤丫頭肯定是故意的,欠了劉大夫的十兩銀子,讓劉大夫不來給我這老婆子瞧胳膊。”
安蕎頓住,一臉疑惑地看向安婆子,問:“我說奶,你摔的是胳膊吧?應該沒有摔到腦袋吧?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能未卜先知似的。我要真有這個能力,我就先……嗯哼,還是算了,不說了。”
安婆子覺得安蕎沒說的那些話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除了安婆子以外,老安家的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我不管,你現在就去鎮上給我請大夫。”其實拿了十兩銀子出來就能把大夫請回來,可安婆子就是捨不得出這十兩銀子。可銀子不想出,又想請回來大夫,就找安蕎麻煩去了。
至於安蕎怎麼把人給請來,安婆子可不管,只要人請來了就行了。
“不是說請大夫要十兩銀子?奶你給我銀子,我現在就去。”安蕎一臉驚訝,似乎不敢相信這麼好的差事竟然落到自己的手上。
可安婆子臉立馬就黑了下來:“要銀子沒有,要命就有一條!”
“人艱不拆,奶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沒有銀子我可請不來大夫。”安蕎搖搖頭,看了安婆子的胳膊一眼:“要說奶生氣罵人也是對的,誰讓那個掃把星把奶推倒摔成這樣呢?奶你說是不?我要說啊,就該把不要臉的小賤人,掃把星給攆出去,奶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