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倒抽了一口氣,&ldo;心魔印?!你居然擁有心魔?!&rdo;她是如何召喚心魔的?心魔怎會被一個凡人的女子如此自如的cao縱?!她到底是什麼人?!清瓷淺淺而笑,潔白的額頭上,那個心魔印顯得異常刺目妖豔,使得她原本秀美的臉也染上了邪氣,魅惑卻墮落。&ldo;我若連心魔也無法擁有,如何能用凡人之手顛覆神界?&rdo;她仰著頭,眼睛裡光芒灼灼攝人,朗聲道:&ldo;如若讓你顛覆麝香山,再創造的也無非是另一個麝香山罷了!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要這天,再也不能壓迫我,我要這雲,再也不能迷惑我!我要我手,將所有的虛偽推翻砸碎!我要惡之花開遍神界!我要諸神,陪我一起墮落!&rdo;她揚聲而笑,驚心動魄,掌心裡那朵鮮血勾勒出的花,變幻莫測,突突跳動,似乎剎那間,周圍一切都籠罩上了那種血紅的色澤,朵朵惡之花張狂地開放,映得霧氣也泛出了鮮豔的色澤。玄武大驚,不知不覺竟給她先發制人放出了誘惑的法力。周圍所有都是幻象,他將掌中的白雪拋了出去,所到之處頓時清明透徹,一時間天空落下無數紛紛揚揚的雪花,地面上卻盛開著血紅的花朵,qg景甚是詭譎。玄武不等她說話行動,狠下了心腸捏起手掌,卻見白光乍現,從他手中慢慢拉長,居然用冰雪化出了一把形狀古怪的劍。劍呈半透明狀,卻是彎的。劍柄潔白如雪,尾端嵌著一顆血紅的石頭。他舉劍過眉,冷道:&ldo;用血化出這些邪惡之花也沒什麼了不起!今日卻要用你的血來祭祀我的玄武劍!受死!&rdo;劍身忽地發出龍吟一般的尖銳嘶吼,他猛地一揮,捲起漫天白雪,夾雜著無數嫣紅的花瓣,繞著透明的劍身飛快旋轉。狂風驟起,兩人的白色衣袂隨風亂舞。他卻遲遲不揮下去,一雙眼隔著飄dàng的雪花,緊緊地看著她。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用力吼著,那聲音太淒厲,幾乎要將他生生撕碎。他從來也不知道自己也會這般猶豫迷惑,奔騰的qg感一再告訴他,他根本是不願將她斬死於劍下。可是理智卻提醒他,如果不將她除去,日後的一切大業都會為她阻撓。兩股力量在心底激烈地衝突,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開來。他忽然咬牙厲聲叫了起來,手指猛地縮緊,閉上了眼睛一劍劈了過去。凌厲的風聲呼嘯著竄出去,他的辮子在身後決絕地打了個卷。他知道的,只要他亮出玄武劍,沒有一個人或者妖可以躲得過去。她死了,以後便再也沒有人來誘惑他,動搖他……死得好!他的心裡忽然一陣大痛,只想大吼一聲或者大哭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不想知道。紅光幾乎是瞬間便消散開來,方才動亂的一切忽然安靜下來。地面上枯糙雜亂,覆蓋著薄薄的白雪,偶爾還有幾片嫵媚的血色花瓣,此刻看上去異常刺目。灰色的霧氣漸漸散開,空氣裡卻是寒冷依舊。玄武定定地站在那裡,一身的雪白狐裘,當真如同用冰雪雕塑出來的天人,清冷而孤寂。他面無表qg,怔怔站了半晌。手裡那把玄武劍,忽地一閃,頓時消失。他連頭髮也沒亂上一分,依然是他高雅聖潔的神……只是……只是……他看著地上散落的血色花瓣,怎麼也移不開眼睛。他殺了她,殺了這個妖物,殺了這個大逆不道的凡人……他當真殺了她?是他親手殺了她?他的喉嚨忽然一陣巨痛,眼睛也有些模糊。既然他殺了一個妖孽,他為什麼如此難受?莫非,他當真如她所說……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嬌媚的笑聲,帶著戲謔的頑皮。他震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抬頭,卻見離地一丈之處的一棵枯樹上,那個白衣的女子正安閒地坐在那裡對他嫣然而笑!怎麼可能?!玄武劍乃為天地間的異寶!只要亮了出來,無論凡人妖孽還是神,都會無法動彈才是!她是怎麼逃脫的?!他此刻的神qg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一方面不可思議,另一方面卻該死的慶幸著她沒死!老天!他是怎麼了?額頭上忽然給人用手指輕輕一彈,他大驚,這才發覺剛才那個坐在樹上女子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面前,抬手俏皮地彈著他的額頭,笑吟吟地看著他。&ldo;做了個好夢吧?快活麼?&rdo;清瓷笑問著,一派小女兒的天真模樣,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怎麼會變得如此快?此刻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小姑娘,看上去一點邪氣都沒有,就好象剛才他真的做了個夢一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什麼人?清瓷瞥了他一眼,說道:&ldo;你其實根本不忍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