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文膽墊底,還算鎮定。
但是由於這裡的動靜,趕來的掌櫃、小兒,還有客棧裡的遊人就心潮澎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們或許不懂得摒句論字,但是天地異象中那種唯美的淒涼,讓他們感同身受。
哽咽聲連續響起,無數人潸然淚下。
只覺得情之一字中,萬千悽苦也不過如此……
黑娘也早就忘了寶玉,抬頭觀看天地異象中的中年文人。
她看見中年文人在強忍哽咽,也看見了中年文人所注意的‘畫中畫’
那是一個女子,紅潤酥膩的手裡,捧著盛上黃酒的杯子。
中年文人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可是在滿城盪漾著春天的景色裡,女子卻早已經像是宮牆中的綠柳那般遙不可及……
他看見女子的淚水洗盡臉上的胭脂紅,又把薄綢的手帕全部溼透,苦澀難言,痛苦難耐,只能悵然一聲嘆息。
嘆息聲彷彿夯砸了眾人的心底。
讓客棧的掌櫃、小二哥,還有居住的旅客伏地痛哭;
就連舉人們也忍耐不住,發出細小的幾聲哽咽……
天地異象到了這裡,就是緩緩飄散,碎落成無數的粉紅傷心的光點。
黑娘伸手接了,又看著光點消失不見,轉身盯著寶玉。
這一眼,卻讓寶玉驚了一次。
因為黑孃的眼神,那是如此陌生!
這眼神,不屬於小十八那樣的白霞仙子,但是,也絕不屬於傷心欲絕的黑娘!
十分冷靜,十分冷酷,被《衩頭鳳》帶起的情緒,此時已經如同粉色的光點一般完全消泯。
“你到底是誰?”
寶玉忍不住問話出口。
黑娘卻是笑了一陣,手掌抬起來,不等白南煙和舉人們反應過來,就和寶玉的手掌攥在了一起。
只是……這絕不是溫柔!
而是一種警告,一種十分百分千分萬分的堅決!
她顫笑,如同一朵危險的曼陀羅,顫聲笑道:“很好的詞,但是不夠。寶哥兒,記得我說的是,要一首兩情相悅的苦情詞。這首傷感足夠,但不是兩情相悅。”
“還有後文。”
寶玉感覺手掌傳來的滑膩細嫩,也知道這種柔軟的觸感中包含的森然殺機。
可是這個時候,寶玉笑得歡快,朗然道:“看在小十八她們的份上,我要送你的不是一首,而是兩首詞,成套!”
說罷,寶玉再次吟哦: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難,難,難!
人成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