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誰無死’的後面,硬是寫上了……
‘能夠不死就不死’?
全畫綻現悲壯,上一句也鋪展萬千蒼涼,可加上這一句,真是狗/屎成湯!
他端詳墨寶,咔咔的把嘴裡的糖衣山楂嚼了,大笑道:“好畫,好畫,破詩,破詩……
他麼的,明明是煊赫的畫卷,也是該是起碼煊赫的篇章!
本瀟灑、英俊、有才的首甲秀才,本想寫個壯烈的給自己和賈寶玉,怎麼出了這麼個狗/屁不通的玩意來?”
他把畫卷撕了個粉碎,一點點的擱燭火上燒了,就著火苗烤融了糖衣山楂再吃,像個不知事的頑童。
突然,他聽見外面有車馬嘶鳴,連忙出門檢視……
“這……”
剛剛出門,方思民就目光呆滯,糖衣山楂也從嘴裡滑落出來。
他看見門口鋪好的石板道上,一輛馬車靜靜停著,然而,更讓他心顫莫名的,是馬車旁的一個倩影。
倩影還沒長開,或許身量不足,但是在他的眼裡,決然是美麗不可方物……
“方公子,奴家午夜夢迴,不知道為何,就這樣來了。”
王小姐低眉順目,微白的天色映照下,讓她諸般嬌俏。
“啊?來了,來了就好,這……晚生拉曲子給你聽?”
“都聽方公子的。”
聞言,方思民衝進草廬,翻箱倒櫃,才想起來二胡已經送了寶玉。
他懊惱出門,卻看見王小姐坐在他的門前,在延伸出去的棧橋上,還有個模糊的身影晃動手臂,拉出了一首略帶哀怨,卻十分溫柔的二胡曲子。
他認得王小姐,但是,這拉二胡的,又是誰?
算了,不管!
“王小姐……”
方思民鼓起勇氣,把王小姐攬進了懷裡。
他見王小姐俏目含情,只覺得萬般花開,天下,也不過是白雲芻狗。
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了。
棧橋上拉二胡的神秘身影,自然也不再重要……
“賈寶玉!”
金殿之中,水英光的身上龍氣四射,聲音充滿恢弘。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寶玉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興奮,拱手道:“吾皇英明神武,微臣愧煞。微臣,不該妄自揣度聖意!”
“行了,少拍馬屁,朕天天受著的,難道還少?”
水英光坐回龍椅,看起來很頹廢,又好像沒了心中大石。
他隨意的擺了擺手,笑道:“眾卿家都起來吧,沒來由的亂跪,讓人心亂。”
“陛下……”
“吾皇啊,您怎麼能如此做,那可是您的八個月壽元吶!”
好些人痛哭失聲,心痛難以言表。
水英光憤然哼了一聲,強迫文武百官全部起身,怒道:“朕是英明與否,昏庸與否,賈寶玉看不清,諸多大能看不清也就罷了,爾等身為朝堂臣子,難道也看不清?
朕自初登大寶以來,兢兢業業,無有大功,卻也無有大過。
朕不敢稱自己是什麼千古一帝,但也敢說,論愛民如子,朕不輸先皇!”
“陛下英明!”
群臣一起回應。
寶玉也跟著呼喊一句,就見水英光似笑非笑的眼神丟了過來,心裡一個咯噔。
“陛下,該處理朝政了,寶玉一介七品小官,不然……微臣告退?”
寶玉有點想跑。
天威難測啊,這水英光,真個讓他琢磨不透,他是真的想跑!
試想一下,要是一個人只能活三年,有人丟了他的十年壽元,會怎麼樣?
寶玉想過,覺得自己會殺人。
所以他諸多算計,又是造勢,又是準備文章詩詞,可如今卻發現,真個啊……帝心難測。
水英光不只沒管十年壽元的事情,還把到手的八個月壽元直接捏碎,用了不知道多玄妙的法門,耗費了不知道多少力量,把潛力根底還原過來,送回了錦州。
這其中的法門他不知道,需要什麼代價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只剩下三年可活的水英光,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八個月壽元!
英明神武,真個英明神武。
心狠手辣,也真個心狠手辣!
寶玉敢說,就算上輩子的李氏明君,也做不到這等的坦蕩愛民……
“想跑?”
水英光笑吟吟的漏了寶玉的念頭,笑道:“大周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