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遠聞言心中歡喜不已,直接跪下對江策磕了一個頭,略顯激動的喚了一聲:“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又抬頭看向江策身旁的姬無端,按理來說這人是陳國的太子,但他聽江策叫他師父,有些拿不定主意該叫什麼,只能求助一般的看向江策。
江策被看得一愣,他之前從沒考慮過該怎麼讓徒弟稱呼姬無端這個問題。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師徒而是道侶,輩分自然就與當初不一樣,難道要叫師孃麼?
正為難間,他旁邊的姬無端突然介面道:“我與你師父既為道侶,你喚我師伯便可。”
道侶是什麼關係,梁高遠是知道的,他想起當初國師和太子是已經成了親的,便順著心中所想,喚道:“師孃,呸!師伯!”
江策對於他的口誤差點笑出聲來,但是身旁的姬無端卻是一臉淡然,顯然並不放在心上。他輕咳一聲,想著既然收了徒弟就該送點見面禮什麼的,便從揹包裡拿出原來掌門師伯青松道人送給他的那對雙劍遞給了梁高遠。
看著那對雙劍,不免睹物思人,青松道人當初慘烈的死狀似乎還歷歷在目,提醒著他那段無論如何都無法忘懷的仇恨。
打發走了梁高遠,為了這次行程更加安全,姬無端領著江策圍著船走了一圈,用他身上的五行石在船上布了一個小型的防禦法陣,只要五行石的靈力不消耗完,或者遇上化神期以上的對手,船完全可以在海上安然無恙的行駛,那些風浪自然不在話下。
兩人直到夜間才回到船艙中,因為船造得很大,直接被分了四層,第一和第二層都用來住人,第三層是船舶航行的操作室,最底層貯存著船員們的生活補給。為了便於解決遇到的麻煩,江策和姬無端選擇住在第一層中。
由於加了防禦陣法的關係,船在海上行駛得非常平穩,江策坐在船艙的臥榻上,手裡拿著袁清遠給他的畫像。
之前為了準備出海,一直都在忙碌了也沒有時間細看,現在總算是閒了下來,江策心裡擱著這事,便想再仔細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那黑長直的秀髮和一身層層疊疊如同竹筍一般的服飾,江策再熟悉不過,以前好歹也練過一個花哥,不可能連破軍套都認不出來。看來這個前輩是80年代穿過來的。只是那臉……
工筆畫的勾勒辨識度不大,只看得出來面部的柔和線條,不過一身文雅的氣質倒是表露無遺,看得出來畫師的功力不錯。
江策正看得入神,手中的畫像卻突然被人抽走,他疑惑轉頭,正對上姬無端帶著一絲不悅的雙眸。
“怎麼了?”江策趕緊問道,心想師父這是為啥不高興了。
姬無端手裡拿著畫像,目光卻定定的落在江策身上,“你喜歡這般模樣的男子?”
“呃……”江策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總覺得這情形不太對,“師父你在說什麼啊?”
姬無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聽不出多少情緒,“前些日子便常見你拿出這畫像來觀賞,難道不是喜愛麼?”
江策聞言愣了片刻,突然撲倒在臥榻上,臉埋在被子裡身體還奇怪的一抖一抖。
姬無端見他這般不同尋常的模樣,不免有些擔心,附身伸手將他整個人掰回了正面,入眼便是他滿臉歡笑,“你笑什麼?”
江策緩了緩,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臉上的笑容雖然淡了些,但仍可以看得出來心情極好,“師父這是吃醋嗎?”
“吃醋?”姬無端皺眉,他上下輩子加起來幾百年,還真沒吃過那種東西。
江策見他茫然的模樣也大概猜到一些,自己樂夠了也不想讓他多想,便直接解釋道:“師父還記不記得之前那草燈和尚讓我去找的人?”
姬無端點點頭,那和尚之後也沒問出什麼來,他在離開之前就已經放了,畢竟之前承諾過,他想了想心中對那畫就有了數,“這是那人的畫像?”
“嗯。”江策從他手中抽出畫像展開,指著那畫裡的人道:“這人就是我要找的人,找到他,我就能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還有,回去的辦法。”
姬無端聽到後面只覺得心中一緊,眼睛微眯了眯看著江策,“你竟還想要離開?”
江策抬眼看他,只是沉默。他原來刻意忽略了這個問題,現在被人提出來,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沒有經歷過那麼多事和與這人互表衷腸之前,他是非常想要回去的,但是現在……
姬無端放開他站起身來,那雙眼逐漸覆了一層寒冰,“你若想走,我決不阻攔,只願你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