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譁,成何體統。國師乃國家重臣,爾等竟不認識,實在枉為臣子!”少年即使不是皇帝,在那個位置上坐了兩年,也是積威深厚,一句話直接給人扣了個做官不合格的大帽子。
王越嚇得一個激靈,心裡後悔到了極點,雖然他不認識國師,但也該看看其他人的表現再做什麼才對啊,怎麼就一時衝動了呢,他趕緊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臣知錯了,臣……臣有罪。”
有他這一出,那些不知道江策是誰的人也都知道了,不得不感嘆國師果然如同傳聞中的那般妖孽,算起來,國師應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吧,怎麼還是這般年輕,而且還……如此好看。
整個大殿再不復剛才討論國事之時的喧囂,只有王越認錯的聲音在殿中迴響,雍無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並沒有馬上表態,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江策,眼裡含著詢問之意。
江策倒是無所謂,這裡的人對他來說,除了太子,其他不過是移動的模擬NPC而已,雖然與一些NPC相處久了會產生一點感情,但是對陌生的,他根本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雍無端看著他平靜的態度,這些日子相處也大約能猜到他的想法,畢竟是要離開的,誰會在意這裡的人怎麼想。
他想起昨天江策問他的話,心境頓時被一股沉悶的情緒包裹著,他擺了擺手,沉聲道:“身為禮部侍郎,也該好好學學規矩,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吧。”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侍衛進來把江越拖了出去,受了罰的江越整個人反而輕鬆了下來,剛才的氣氛太過沉重,他似乎能感覺到太子與往常不一樣的冷冽情緒。
“繼續吧。”雍無端的聲音再次響起,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他目光在那些大臣的臉上巡視了一圈,很快便想到了為什麼這些人現在這麼安靜。
“剛才是誰說要讓梁高遠將軍回來述職的?繼續往下說啊。”雍無端看向下方的幾個文武大臣,完全不給他們逃避的機會。
那幾人面面相覷,最終有一個老態龍鍾的華服老者站了出來。
老丞相沉穩的臉差點沒繃住,他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一步,拱手對太子行了一禮,“殿下,梁高遠將軍在外多年,統領全國兵馬,本意是要為我大陳開疆擴土,可如今他竟擁兵自重,不出兵征討他國不說,還屢屢來信催要糧草,怕是……怕是要……要謀反啊。”他說完,抬眼撇了一下江策,又很快低下頭去。
在朝許多年,他很清楚梁高遠是誰的心腹,揹著當事人說是一回事,當著他的面說又是另一回事。
太子剛才的態度,很明顯的偏向國師。說起來,皇帝一家三代就沒有不偏愛國師的,當初只覺得國師能力高強,如今見他依舊美貌如初的模樣,又不得不讓他做另一番想象。
江策聽到梁高遠三個字,才稍微產生了一絲興趣。
要不是這人提起,他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當初他回來的時候曾經吩咐梁高遠等他回去再開戰,現在看來,那人按兵不動,應該是為了遵守他的命令。
要糧草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邊境人煙稀少,當地能徵得的糧食不多,問朝廷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他看來,這並不算什麼,但是在旁人看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老丞相當年也是跟著先帝發兵篡位的功臣,知道兵權的重要性,他擔心梁高遠謀反,也非常的合情合理。
只是他還說,國師挑起戰亂,禍國殃民,要將他革職查辦。
除了他的皇帝爹,雍無端最在意的人便是江策,對皇帝是父子之間的維護,而對江策的感情,他早已理不清楚,道不明。
幼年時雍寧總是在他耳邊灌輸那人的好,而後短暫的相處,五年的守候,心中莫名的信賴情緒,再到如今濃濃的不捨,他覺得他早已放不下那人,容不得別人說他半點不是。
老丞相年紀大了,他並未為難於他,只暗示其告老還鄉。
太子維護的態度太過明顯,其他的大臣哪裡還敢挑國師的錯處。
皇帝病重怕是不久於人世,太子監國兩年,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有些決斷比皇帝還要好上許多。
再加上他的幾個弟弟年紀尚小,將來那個位置,必定是他的,誰又敢多說什麼。
江策第一次參加的早朝便在群臣的戰戰兢兢中度過,他坐在一旁,看著太子有條不紊的與群臣討論這個國家的未來,心裡的猶豫又加深了幾分。
無論他以前是誰,過了輪迴道便是另外一個人了。
他不記得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