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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墮龍

幫忙拾一下嗎?”

息長川只是搖了搖頭。

一頭彩繩小辮子的女娃兒塔娜沒說什麼,她才學中州話不久,聽得大懂,卻不會說。

塔娜只著陳符生,睫毛忽閃忽閃的,莫名伸手摸了摸頭上的貂絨帽子,遺憾卻是小了些。

陳符生見狀,瞭然少女心性,論心自當感激,半點不覺如今龍游淺水的處境羞恥,反倒彎腰,對著塔娜報以微笑。

塔娜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珠子,好奇地打量這個大離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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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摩蠕蠕年歲已高,被氣機掀了個七葷八素,好容易站穩腳跟,息長川才收了膝蓋。

射摩蠕蠕方才緩神,也不多言,立刻顫巍巍跑到闌干前,雙手把住,探出身去,迫切地想要看到結果。

陳符生對著塔娜眨眨眼,轉身也是近前,伸手抓住射摩蠕蠕的腰間鑲嵌金銀、寶石的蹀躞腰帶,輕聲道:“一把年紀了,悠著點,雖然有不少護衛看著,但也小心別墜下樓去。”

射摩蠕蠕只等塵埃落定,一言不發。

陳符生又是藉機促狹道:“大君剛才不是嘴硬說這是金翼與炎離的國運之爭嘛?那你又想迫切一睹什麼呢?”

射摩蠕蠕自掌嘴巴,只得縮回身子,歎服道:“若論養氣功夫,我不如你。”

陳符生一笑置之,“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急有什麼用?”

射摩蠕蠕想要借炎離氣運斬白龍,孵黑龍,再用生克之法,順應天命五行學說,以火克金,以水克火。

總之是個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之後大端入主中原,在許已經敵體難分的翼朝半壁江山又如何?

盤算雖妙,卻也怕離朝勢頭太過,傷及黑龍,或者乾脆白龍黑龍一屍兩命。

息長川所視不是這兩個肉眼凡胎可以比擬的,見局勢已定,不作無意圍觀,直接攜妻女閃身而去。

渜水旁,匝地煙塵混合冰凌,一點點下沉,氣象紛紜各自逸散,精氣歸天。

好似混沌之初,開天闢地。

地上的人已經可以看清局面,蟲樓之上卻還雲遮霧繞。

這條綿延千里的渜水多出改道,遙想明年雨季,在玄龍城外百里之地,就該途徑一處無涯的大湖了。

王翡掃盡掩土而出,滿身狼狽,先是忿忿怒視於持一眼,低頭就見和自己窩在一起的白龍,曳尾泥塗,氣息奄奄。

四肢、龍角盡是被完全削去,好似泥鰍狗子一般。

眼見白龍已成墮龍,空有龍性、龍運、龍骨,卻無龍形、龍命、龍相。

只能苟延淤泥之中,仰首望天。

王翡咬牙切齒,一時不知道看向劉傳玉還是於持。

但不管看向誰,都只得問一句,“你幹了什麼?”

分明是亡國滅種無解之仇,金翼炎離勢不兩立的局面,劉傳玉要屠金庚白龍,於持不管是作為小翼王,還是那謫仙人,只能是式遏寇虐或者順勢而為,絕無折中的可能。

是自己臨時起意的變卦阻攔讓劉傳玉有了顧慮?

可那袁飼龍明明也出言喝止了啊,為何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為什麼總感覺自己成了他們聯手戲耍的物件?

彼其娘之!

這種感覺簡直比直接被李且來打殺了還要折磨!

他王翡什麼時候成了這等愚戲之人了?

劉傳玉毫不猶疑,手中燒火棍直接炸開,方才已經趁機消化大半,現將所剩不多的炎離氣運一股腦舍了,化作漫天火樹銀花,只為一個播糠眯目。

再澄清之後,場間哪還有劉傳玉、章凝、項真的身形?

蟲樓之上傳出陳符生的哈哈大笑,恣肆無忌!

於持站立不動,白龍被斬斫下的四肢早已無形。

炎離氣運灼燒金翼,好似猛火鍊金,天上忽然開始飄起鵝毛大雪。

其中混雜如鹽似雪般的金庚之氣,紛紛湧入於持這個小翼王體內。

好似翼朝龍氣受肉一般,成為一個亡國活社。

王翡渾身顫抖,指著於持,滑稽得好像老父侯元之附體一般,戟指怒目道:“與亡國同事者,不可存也!”

於持面掛譏笑,目光如冰,“於情於理,得兩種結果,皆是雙贏,都該叫你得償所願,偏偏我見不得你好過,豎子不足與謀,何況是濁山一脈的臭蟲?!”

話雖如此,於持卻是自知,自己不過是扯了化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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