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圍在這裡,就等著守株待兔了。”饕餮一臉不滿,驅著成群結隊的鬼吏,口中還不忘罵罵咧咧,“不過,這說明小不點還活著。”
“……怕是鬼王在等時機罷了。”昔君劍眉緊縮,宛似解不開。鬼王如此泰然自若,不急於一時,讓他心中隱隱升起不安。
“哼~我以為你逃出去想幹什麼,原來是去搬援兵嗎?”一聲鄙夷而至,引得痞子龍怒火躥升。他不用看來人,便知發出這“殺千刀”音色的是哪根蔥。
及時攔下怒火沖天的五弟,昔君望向門前滿臉陰寒的青年:“讓我見遠漓。”
“難道我說不讓,你便會乖乖回去?顧昔君……啊~我忘了,現在該叫你龍三子……嘲風。”站於兩位龍子面前,漠然依舊冷傲不羈,“過來奪人,就別裝得一臉和氣,看了就讓人噁心。”
不等他人喘息,青年一咒,寒冰幻化成劍,一擊逼退兩人,地動雪搖,松樹上的白襖紛飛而下。
“狗養的秦漠然,噴了老子一身雪!”饕餮怒髮衝冠,眉目氣得扭曲,利爪猙獰,熊火自周身越生越旺,頃刻間化開滿身雪花,周圍白冰氣化無蹤。踱步便想撕爛青年,使其焦炭成灰。
“等等!”昔君一把拉住痞子龍,火焰盡數不見。
“別攔著俺!今天老子一定要把這狗養的打成狗血!”現在的他不需要理智,他只想出氣報怨。可一見三哥渾身上下乾乾淨淨,哪像饕餮狼狽一身,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差距,這就是TMD的差距。
“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昔君話中有話,無聲一使眼色,痞子龍還算留點智商,即刻心領神會,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0。22鮮幣)第六十六章:垂危(二)
漠然眯眼不動聲色,心下卻也起了提防。這龍三子果真與饕餮天差地別,先前一擊,他完全未受到絲毫波及,渾然一身輕,悄然躲過。
“嗚嗚嗚嗚……”
詭異空靈,令人發怵的非人低鳴,四面此起彼伏。雪地翻湧變形,從下方爬出只只惡臭無比,焦黑潰爛,乾癟畸形的行屍走肉。
“囚魂祭!?”這群死屍的天蓋上都刻有“誅”字,但從屍首的腐爛程度判斷,他們已經死去很久了。
“別太驚訝!這家夥養了一堆,全部湊齊,建座長城都綽綽有餘。”饕餮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難道說……告訴歐陽‘囚魂祭’的,就是你?”昔君怒目圓瞪,他忽然徹徹底底明白,為何遠漓千方百計想要逃離,即便灰飛煙滅,也不願留於此人身邊。秦漠然,形容他心狠手辣遠不足矣,這個人泯滅人性,藐視生命如同他們似螻蟻一般低賤。
青年無言,神情陰冷之極。待雪地染成墨紫,空氣渾沌不堪之際,眾死魂齊圍攻上……
風起雲落,如嵐狂襲,捲起層層皚皚,雪暴頃刻間擊潰眾多死魂,打得它們體無完膚。金眸凜然威儀,一拳打散大片死魂,個個屍骨無全。
但它們本無生命,只是聽命於他人的傀儡,即使受到巨大的破損,終能無限復原。
無奈輕嘆,看來必須得找到施術的陣法不可,否則,豈不是沒完沒了?不過,這秦家血脈果然不一般,按常理,“囚魂祭”的法陣必在施術者附近,可這裡絕非最初施術地,他是怎樣做到的?
昔君陷於自己的思緒中,似是全然忘了此刻的處境。漠然邪魅一笑,心中勝券在握,可突然一個激靈,即刻意識到從中有詐──饕餮在哪!?
“……箐宛!?”原來是自己中計,從始至終,那兩個龍子的目標都在少年身上。青年轉身便想回屋,豈料峰迴路轉,雪地崩裂,眾死魂掉入深溝不得自拔。猛然受擊,氣血逆流,胸口一甜,腥紅濺灑。
純色白雪絮絮而下,清風吹走滿地汙濁,怨念如炊煙化灰燼,“囚魂祭”崩壞失效。
“難怪你能隨時隨地招致即出,你竟把陣法施於自己體內。”昔君望著氣喘不止的漠然,心中不由感慨──此人太瘋狂。
青年嘲諷一笑,調整姿態,嗤之以鼻:“就算你破了‘祭’,我也死不了,你能奈我何?”
劍眉緊縮,一時無言。不出他所料,鬼王確實處處放任秦漠然,才使其越陷越深,狂傲自負。而這……也在那人的計劃之內吧?
“你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嗎?”
“……”青年不答,也不見任何神情變化。看來他是心中有數,只不過為何明知還任其擺佈?他並非是個被利用,還能不動聲色之人……
“三哥!”這時,饕餮抱著遠漓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