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來的前一年,莫琳出車禍去世了。”何成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哀傷:“我從小看著她長大,她出車禍那年,只有19歲。”
19歲?如花一般的年輕,這樣年輕就去世?陳雪想到叫陳霜的妹妹,大概也是這般年紀就生病去世,這世間,多少風浪滄桑,歲月是最無情的:“那後來呢?”
“後來,莫伯將莫嬸接進滬城城裡去住。”何成回憶著那年發生的所有的事:“可是不到一年,他們卻帶著你回來了。”
陳雪一驚,從現有的記憶裡,自己只有在鄉下莫家的記憶,並沒有關於滬城的任何記憶:“可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是他們收養的?”
“那是因為莫琳去世之後,莫嬸差點瘋了,所以,為了不再讓她精神出現差錯,莫伯拜託我們所有的人不要再講關於莫琳的事,還要告訴你,你就是莫家的女兒,甚至連戶籍上,也將莫琳去除了。”何成的記憶有些遙遠,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何成,在我來莫家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嗎?”陳雪追問道,希望找出一絲絲之前的線索。
何成搖搖頭:“我只知道你來莫家時,昏迷了好幾天才醒來。”
昏迷?陳雪的頭微微發疼,原來,何也也什麼都不知道,她揉著微痛的額角,點點傷感瀰漫心間。
何成的手揚在陳雪身後,他輕輕的抬起,想放在陳雪的肩膀上,可是,他卻躊躇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在她無助的時候給她溫暖的懷抱時,有人說話了。
“雪兒!”顧子騫的聲音在竹林邊響起,何成尷尬的將手收回,可是,他卻感到背後一陣熾熱的感覺,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相信他已經被顧子騫的眼神殺了百遍千遍了。
陳雪回過頭來,在鄉下的他雖然不再西裝革領,而是穿得很休閒,不過,那昂貴的衣服,那非同一般的氣質,頎長的身材,跟這樣的山山水水顯得格格不入,是呵,那樣的流言,那樣的汙穢是不能跟這個出色的男人混在一起的,她朝他輕輕一笑:“你來了。”
顧子騫絲毫沒有看何成,而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走到陳雪身畔,朝她伸出手來。
放在陳雪面前那雙厚而溫暖的手,讓陳雪心生暖意,扶著他的手,她站了起來。
“手怎麼這麼冷?”顧子騫笑著看著她,用手將她的雙手放在掌手細呵護:“大冷的天,怎麼跑到河邊來了?”
陳雪看著他含笑的面容,搖遙頭:“只是出來走走。”
“為什麼不叫我?”顧子騫溫柔的話語間沒有絲毫責備。
陳雪漠然。
“走吧,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咱們回滬城。”顧子騫略為輕鬆的笑道,伸手攬過她的肩膀:“你不是想回去嗎?”
真的馬上要回滬城了,可是陳雪卻沒有興奮,有的只是淡淡的傷感,真回到滬城,該如何?
“不能回去!”一直被遺忘的何成站了起來,陳雪轉身,第一次發現何成長得很魁梧,跟顧子騫一般高,而且,現在的他顯得極為莊重。
顧子騫面帶笑意看著何成,手勾住了陳雪的腰,“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好像不需要外人來操心吧!”
何成有些尷尬,可是他卻迎著顧子騫挑釁的眼光:“滬城發生了什麼事,我想顧少應該知道吧。”
顧子騫完全不將他的表情跟放在眼裡,充滿笑意的看著雪兒:“回去收拾東西吧!”
陳雪很茫然的看著他毫不在乎的神情,心裡有隱隱的擔憂。
“顧少。”就在陳雪跟顧子騫準備回去的時候,何成叫住了顧子騫。
顧子騫沒有轉身,只是說著:“不過是些流言蜚語,日子長了,自然就煙消雲散了。”
“你,真的不在意?”何成咬咬下唇問道。
“我在意的,是自己的太太。”顧子騫略為輕鬆的笑著,他的手,撫著陳雪的頭髮。
顧子騫牽著陳雪的手走在鄉間小路上,真要回滬城了,陳雪反而忐忑不安,一路上她悶聲不響的走在他身後。
回到顧家別墅時,陳雪果真沒有在大門口看到成批的記者,昏黃的路燈下,只有一排排路燈的斜影。顧思賢、朱麗茹他們都已經休息了,顧子騫牽著陳雪的手走過草坪、客廳,爬上樓梯,回到屬於兩個人真正的空間裡。
“回家的感覺怎麼樣?”放下手裡的東西,顧子騫開啟房間裡的燈,瞬間整個屋子亮了起來。
陳雪更為落漠,“子騫,我累了。”
顧子騫笑著摟起她,將她放在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