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貴族古墓,稀罕的很,於是我就動了心思。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讓小白說服顧教授帶著我跟查文斌,好歹混了一份現場安保的工作,倒可以隨意進出。
我在現場那是純粹看熱鬧去的,可查文斌不是,他整天鎖著個眉頭,一臉擔心的樣子。白天在這裡看人挖墓,晚上他還要上山看星象,我說他這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打多了都快憋出病來了。
挖掘工作到第三天的時候就有了眉目,當時第一件東西出土的時候就引起了轟動,那是一套總計有十六個部件構成的編鐘。這個訊息可把當時的人給樂壞了,尤其是何老和顧教授,其中一塊編鐘上還刻著有十六個銘文,這可是了不起的發現,於是整個考古工作進入了熱情高漲的時刻,但查文斌的神情卻越發凝重了。
發現編鐘出土的時候是傍晚,當時取出的東西還來不及送走,就用大號保鮮袋抽了真空放置在我家裡,好歹當時我也是負責安保工作的。那天晚上我們全家睡得都特別不自在,我總覺得有人在家裡哭,嚶嚶的啜泣,幾次醒過來又什麼動靜,一睡下去那聲音就又來了,第二天一早一堆人起來全是熊貓眼,吃早飯的時候互相一說,都說有這事。
到底是老碼頭,何老說估計是那組編鐘的問題,他幹這一行有經驗。
何老也是好心,對我爹說道:“但凡底下出來的東西,都是跟著主人的靈性走,我們雖說是科學工作者,但也不是迂腐,見怪不怪了,今天東西運走了,老夏把屋子裡用菖蒲打掃打掃,去去晦氣。”
我爹指著查文斌道:“沒事,我們家有個道士在,倒也不怕。”
何老不免多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笑道:“現在做這個的可是越來越少了。”
這是查文斌和何老的第一次照面,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認識,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誰也不想若干年後他們會成為忘年交,當然了這也是後話了。
後續的挖掘就開始令人失望了,除了這套編鐘之外,墓裡還有幾具屍體,別的東西大多被盜掘一空。這幾具屍體裡頭有一具男屍穿著一條白襯衫,他的臉上還蓋著一個沒腐爛完全的草帽,應該是當年被留下的盜墓賊,這種情況何老說也不少見,他遇到過幾次。對於他這樣的忙人來說,被盜的墓是沒有價值的,出土了這套編鐘已經是個意外,剩下的工作交給他那些徒弟們做就行,於是便啟程回了省城。
那具男屍被拉出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些眼熟,白襯衫,大草帽,我回去問查文斌這個是不是就是那天柳樹窩裡遇到的那位,查文斌只是叫我別多話,我也就只好作罷。
事情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不停的下雨,查文斌的堪輿工作進行的也很不順利,考古工作也逐漸接近了尾聲。這一個月裡我總是覺得查文斌陰陽怪氣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不對勁,反正我問什麼他總叫我別亂想,可是依我對他的瞭解,我又總是覺得他有事。
我知道老鷹洞裡還有點東西沒解決,鈄妃家的祖墳還沒找到七關,那天晚上逮個東西還讓跑了,這具突然出現的盜墓屍體又有什麼來歷?可能是我的心比較大,我總覺得這些都不叫個事兒。又過了幾天,家裡來了一份電報,說是讓我去一趟省城,來電的居然是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