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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獨闖黑門

太陽昇起前的兩個小時是最安靜的時候。擅長深夜作戰的索倫兵團通常會在這時候收兵,躲回陰暗的城堡內休息。作戰整晚的同盟軍,回到營帳後也是倒頭就睡。偌大的軍營裡面,只有幾個小隊的巡邏兵不時穿梭於各個營帳之間,以防敵軍偷襲。

透過床幔看到另一張沉睡的臉,佛諾爾將緊握的掌頭伸到自己眼前。微張的手掌中,被複修過的水晶鑽石筆出現在眼前。

真的要這樣做嗎?會不會太殘忍?她轉過頭看了一眼瑟蘭迪爾,猶豫不決。

如果不這樣的話,至少他還能維持現狀。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連她都不相信,現在的瑟蘭迪爾可以讓林地王國在殘忍的戰爭之中變得更加強大。是否應該留一絲希望給他?

當“希望”二字在佛諾爾腦中出現時,她不再猶豫。將埃爾隆德給的藥膏繃帶緊緊綁在右腿的傷口上,瞬間她感覺到莫名的力量充滿了整個右腿,好藥!

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停留。佛諾爾披上厚重的披風,將鐵製盔甲牢牢地固定在披風內,掀簾而出,沒有多看瑟蘭迪爾一眼。多年之後,後者問起當時她不擔心被怨恨嗎?她說:“我做我的,你恨你的,如果我做的事會讓你憎恨,那也是我應得的。”

月色與晨曦爭輝的戰場上,她騎著馬往安都因河的支流飛奔而去。到達河岸後,將身後馬車上的烏龜和木排綁好,再放入河中。一切準備就續,她毅然在馬的屁股上重重一拍。受驚的馬頭也不回的向軍營方向奔去。

馬就是比那頭蠢蠢的穹鹿好啊,至少它識路。想到一直抽不出空來教瑟蘭迪爾如何使用穹鹿,林地國王看見穹鹿就繞遠點走,佛諾爾不禁露出了一個笑容,手裡的動作更快了。

把事先準備好的水草沾在披風外層,她拿著可控制烏龜的手繩踩上竹排,逆流而上。沒過多久,當黑門巨大的輪廓出現依稀可見時,她緊貼著竹排俯臥。披風上的水草起到了很好的掩飾作用,緩緩前行的竹排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叢水草在向黑門靠近。佛諾爾認為這次的行動會非常順利。

河岸邊已經開始出現零稀的屍骸時,天色也亮了起來。她指揮著烏龜靠近茂密的水草。再次確認竹排已經固定好,她才匍匐著爬上岸。只需輕抬眼簾,整個黑門就出現在眼視當中。而自己身前不遠的地方,一片狼籍——這就是幾天前歐瑞費爾王偷襲軍在中土世上留下的最後痕跡,這影象由殘破的身軀繪就。

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佛諾爾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倒吸一口氣。等她收起所有的悲傷,準備開始行動時,一直緊貼地面的雙腿又被朝陽來臨前的朝露浸溼。糟糕!她想起埃爾隆德提醒過勿要接觸潮氣,趕緊微動了一下右腿。腿上的力量彷彿在慢慢流逝,天空也在變得明亮起來。若是白日來臨,她用再多的沙礫也無法掩飾自己。

佛諾爾直接忽視掉開始慢慢出現不適的右腿,迅速趴向屍骸較為聚中的位置。這也使得右腿上的繃帶被地上骯髒的積水完全浸透。當她把水晶筆上的鑽石費力扣下,將光禿禿手筆塞進一具不知名的精靈衣領中後,繃帶上昂貴而脆弱的藥物終於隨著潮氣流逝。埃爾隆德所說的巨痛她倒是可以忍受,可後遺症居然尾隨而來。無論佛諾爾如何搖晃自己的頭腦,視野依然逐漸模糊起來。更可怕的是,她的精神也開始恍惚。

如果暈倒在這裡,一定會被黑門的敵人發現。他們會歡呼著奔來,用最快的速度殺掉自己,然後再你搶我奪地分割掉武器和裝備吧?佛諾爾發出一聲輕笑。我偏不讓你們如意!她果斷拔出腰間的匕首,用最快速,同時對精靈來說也是傷害最低的辦法——刺刺的扎進了自己的右腿上。這回,突降的疼痛讓她完全清醒了!

事後得知情況的埃爾隆德曾問她為啥是右腿,為什麼不是手臂或是其他位置。她的回答讓精靈智者又一次感嘆——真是天設地造的一對,不管是什麼事,總是能做到花最少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益。她的回答是“反正右腿沒有藥發揮不了作用,不扎那裡扎哪?其他部位我還要留著脫險用呢。而且精靈的自愈功能很強,扎一刀幾天就好了。”

無論如何,她總算咬著牙成功回到了竹排上。接下來,她只要繼續躺在竹排上,就可以順利回到營帳。返程時的順流而下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當她正準備解開捆在石頭上的繩子時,一陣急切而又沉悶的蹄聲自遠而近。她都不用去思考,就能確定這是穹鹿的蹄聲。

憤怒讓佛諾爾不由咬緊了牙關。她狠狠甩開手中的捆繩,向著迎面而來的穹鹿一瘸一拐地奔去。

反正騎在鹿上的那個生靈絕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