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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譸張為幻

“看來我沒有救了。就連你的擁抱都無緣接受。”

沉悶的聲音中夾雜著的絕望感讓佛諾爾放棄了猶豫。她沒有解下面具,僅用露在外面的嘴唇輕輕碰一下對方的額頭,旋即認真的打量著瑟蘭迪爾的神色。直到幾分鐘後,仍沒有見到瑟蘭迪爾露出異樣的神色,她放鬆了下來。

“瑟蘭迪爾,事實證明你的擔心完全多餘。”將對方側過去的臉輕輕扶到正對著自己,佛諾爾很認真的對他說:“你看,什麼不適感都沒有。很快你就可以渡過這段虛弱的時光,以後也不會再受到類似的困擾。”

在精靈王閃亮又略顯茫然的眼神下,她感覺臉頰越來越燙,不得不找藉口匆匆離開。直到看著她走出了廳堂,瑟蘭迪爾才又把臉轉向了光亮的另一面,露出了再也無法抑制的笑。直到得了令的木精靈魚貫而入,精靈王仍然把額頭靠在手掌上,微微勾起的嘴角笑意滿滿。

果然還是顧問大人最會哄陛下開心。年輕的侍從們打量了一下精靈王的神色,在他的笑意下鼓起勇氣上前去紅著臉說道:“顧問大人說,讓我們每天給您一個擁抱。她還說,這樣可以幫助您更快的恢復。”

這是她反應過來做出的間接反擊吧?瑟蘭迪爾愉悅的心情瞬間降低了不少。想到剛才一個擁抱留下的餘韻即將被新的覆蓋,他收斂了神色,有些煩躁的答道:“不用了。我又不著急去做什麼事,不用更快恢復。”

現在的精靈王還是有些害怕面對同族的接觸也會產生不適的反應。即使他很想盡快恢復,儘快實施極有可能讓自己受益永生的事。但不是現在,更不是藉助眼前依然感覺有些陌生的侍從。

那個傍晚,被精靈王召喚回來的兩個林地暗探走進了魔多門外的行宮。數小時後,一個林地暗探走上了行宮的露臺,在夜色之下遙望著沉靜得猶如沒有生物存在於其中的魔多黑大門,而後將他的視線落在了黑大門背部的山脈方向。那裡,將是他在明晚需要打探的區域,打探的內容很是奇怪。

“明天早晨黑大門將會被冰封。到了傍晚,冰封如果安好如初,你就去北部山脈那裡找到一個最近的巖洞。不需要太大,最重要裡面和周圍都沒有任何生靈。”說完後,他開始就著侍從的手喝酒。

現在的的精靈王看上去的確很虛弱,但凌厲的氣勢並從未因此改變。即使侍從幫他擦拭嘴角的時候,林地暗探仍然不敢直視,更不敢詢問任務的目的到達是什麼。猶其是被指派去完成任務的暗探,一絲疑慮都沒有,收到指令後立刻請求先到露臺上觀看地勢。

軍令必須絕對的服從。在精靈王尚是林地王子時,所有計程車兵便有了深刻的認知。即使尚不知道如何才能讓“魔多大門被冰封”,得令士兵還是沒有絲毫疑慮。不過,藉著高處觀察情況的他很快明白了“冰封”是如何實現的。他看到幾千個矮人士兵護送著一支馬隊緩緩向魔多大門靠近。到達黑色大門前,上百個矮人士兵拿下了馬車上高過他們大桶,在同伴的攜助下開始把桶裡面的尚未凝固的水澆在大門上。

他知道,明天清晨黑大門將被透明的冰層緊緊疊住。他的國王沒有魔法,卻利用大自然實現了冰封魔多的目的。這樣做當然更利於觀察黑大門的情況——只要處於冰封的情況下,任何異動都會毀去整個的冰層。也就是說,所有包圍兵都可以輕意透過凝固在黑門上的冰塊獲悉其中的動向。一旦敵軍企圖開啟大門,即使不是出城迎戰,精靈王也可以第一時間派兵增援正在魔多正門旁邊執行打探任務的自己。

這是陛下為了確保我的安全特意安排的!心知肚明的木精靈走下露臺,看了一眼半倚在坐椅上的精靈王,突然有上去擁抱他的衝動。

“好不容易回來,應該趁著這段等待的時間好好休息。”虛弱的王者對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侍從領他去休息。而後稍稍側臉對另一個暗探說道:“我記得你以前曾是小衛隊長。教導幾十個矮人完成監控任務對你來說不成問題。等會納德王來了你就跟他過去。先花半個月時間教會矮人兄弟探軍最基本的技能吧。記住,去執行任務時,務必將納德王撥給你計程車兵視為同胞,帶他們去完成監控任務的同時,也要保全他們。”

用黑紗蒙著整張臉的木精靈暗探誠心誠意的對眼前連杯水都拿不起來的虛弱生靈曲下了單膝,高聲答道:“絕不辱命,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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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魔多包圍站最詭異的一段時間。詭異到似乎只有包圍方,沒有被圍方。隨著藉助自然之力的透明冰層將黑大門緊緊包裹於其中,藏匿了幾萬之眾生靈的魔多如同死了一般沒有任何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