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丹王很忙……”梅蘭迪爾停頓了一下,才鼓起勇氣說道:“貴族的瑟丹王有維拉之命在身,本就對政事不是很關注。戰後更是連林頓的國務都直接丟給了官員處理,一心全撲在了造船上面,非大事不理會。自己家系的事總是麻煩瑟丹王,不僅顯得人類皇族連處理家族內務的能力都沒有,也無法徹底解決問題。瑟丹王能幫我一次,能永遠幫下去嗎?”
見梅蘭迪爾露出了沮喪的神情,瑟蘭迪爾轉過身去拍了拍他的肩。“精靈有守護這個世界的義務,就算你不忍麻煩瑟丹王,必要時刻精靈全族也會站出來說話的。未來人皇真的做出任何有違事理的事,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攜林地王國站出來說公道話。不止是我,整個精靈種族都不會讓你們的人皇任意妄為。所以你擔心的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表面上氣定神閒,甚至在語言間頗有推辭之意的瑟蘭迪爾內心很緊張。故作漠不關心,除了想試探對方,更有激將的意思。他不希望梅蘭迪爾懷著半推半就的心態進行這件事。在擅戰的精靈王看來,無論是敵人還是對手,對他們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要把這件事幹得徹底,梅蘭迪爾最好能被激得義無返故。接下來的時間內,瑟蘭迪爾沒有失望。
“我深信精靈種族的正直與善良,也知道所有的精靈王都會在必時的刻站出來說話。這也是你們種族聽說未來人皇要殺盡精靈,還能用我們無法想象的包容和關愛對待年僅13歲的瓦蘭迪爾,甚至連提防之心都有起過。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只要人皇一直沒有打消廢除皇后的念頭,這個問題就沒有得根本的解決。”
梅蘭迪爾索性向前邁了一步,揚起頭與高大的精靈王正視。“一定要等到人皇下了詔書,把他卑微的生母抬到了皇后的位置,你們再站出來說話嗎?第一次,人皇必然在精靈的壓力下收回詔書。第二次呢?人皇也還是有可能會收回詔書。可是第三次第四次呢?純正血脈的丹登人可以活到三百歲以上,瓦蘭迪爾血統不純,至少也能活到兩百歲。每三十年就下一次詔書,你們能阻止一次,能阻止七次嗎?還不止瓦蘭迪爾,他的後代也會這樣做。那就不上是七次了,而是無數次!退一萬步說,以後任意一任人皇若是以‘本族之事他族無權干涉’作為藉口,善良的精靈會為了死去的羅莎琳德發起與人類戰爭嗎?別說是我的伯母,你們全族都面臨著來自於未來人皇的威脅,你們對他也只有包容和關愛。你們精靈,到底是善良還是儒弱?”
“夠了,梅蘭迪爾!你不要忘了,精靈種族的善良是你們人類定議的。”精靈王下巴一轉,故作憤怒的怒視著對方。“幾千年來,精靈在你們人類制定的‘善良’特徵下,做了多少造福人類委屈自己的事。作為受益的人類,你反倒轉過頭來質疑精靈的真善美?你現在這樣,與是非不明的人皇有何區別?”
瑟蘭迪爾當然不會下逐客令,結束這場並不怎麼愉快的見面。要讓人皇不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皇,剛鐸國王是絕不能或缺的人物,所以即使對方說出來的話再令瑟蘭迪爾憤怒,他也會強壓下內心的怒火容忍對方。只不過,瑟蘭迪爾暫時還沒有想到可以緩解氣氛的話題,只能微張著嘴,思考著下一句話的內容。
梅蘭迪爾沒有讓精靈王等待不久。他彎下了腰身,對著精靈王深深的鞠了一個躬。作為中土大陸僅剩的,擁有純正丹登皇族血統的剛鐸國王,梅蘭迪爾不惜自降身份行禮,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所提的要求,需要讓精靈王做出違背種族善良的事。
“其他的精靈王我不知道,但是您絕不會是一個儒弱的精靈。”帶著一絲乞求之意,梅蘭迪爾看著地面緩緩說道:“我要的不是為伯母平反的幫助,而是她能夠永保哀榮,擁有無可動搖的皇后之尊。被貶黜再被確立,這樣具有爭議,並且反覆無止的不公待遇,不該與羅莎琳德有絲毫關係。據我所知,你也敬重我的伯母。請陛下助我擁有主動權吧。提供這樣的幫助,雖然從表面上來看有違於精靈的善良,可是從最終目的的角度來說,一樣是捍衛正義啊。”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內心越是激動,精靈王的臉上越是面無表情。他一邊緩慢的整理縫補一新的外袍,一邊用平靜的語調說道:“梅蘭迪爾,你可想清楚了?要把握主動,除了擁有可以制約未來人皇的實力之外,似乎沒有其它的辦法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梅蘭迪爾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只有實力相當,才可以制約住對方。而以自己的實際情況來說,實力相當的唯一做法便是,擁有人類兩國其中一國的實權。按照丹登皇族的律法,人類有再多的王國,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