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以後都不要再有溝通。反正你們除了交通古書籍記載的內容以和上古傳說中的神靈,餘下的內容全部都是與那個木精靈有關聯的植物!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個消逝百餘年,幽魂都因灰飛煙滅而支離破散到無法匯聚在一起,連曼督斯都難以召喚去神殿的木精靈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如此牽掛的理由!
在佛諾爾低著頭沒敢出聲的短暫時間內,瑟蘭迪爾開始努力回憶起唯一一次與奧克帕碰面的那一次。
那天陽光似乎並不怎麼好,光線越過茂密的枝葉後更顯無力。即便如此,剛成年不久的森林王子還是很清楚看到一隻箭矢從自己的側面飛向了獵物。雖然樸實無華的箭矢很準確的終結了獵物的生命,技藝精湛得讓瑟蘭迪爾也想叫一聲好,可年輕的王子實在不太喜歡追了大半天的獵物被中途截去的感覺。
橫刀奪愛!絕對的橫刀奪愛!這一刻,瑟蘭迪爾總算弄清楚了奧克帕給自己的感受。他看了看眼前仍然帶著面具的女精靈,想到被奪去的不僅是獵物,激得眼睛都紅了。於是,他伸出手去碰了一下銀色面具,幽幽的說道:“佛諾爾,你能摘下面具笑一個給我看看嗎?就像……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樣笑。”
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因為瑟蘭迪爾突然發現,那之後,他再也沒見過佛諾爾露出那樣灑脫的笑容。
他記得很清醒,用箭矢重新整理了獵物的歸屬權後,勝利者並沒有讓錯失獵物的王子等待。騎著馬出現在森林王子視線內的奧克帕,第一件做的事並不是向王子表示敬意。他停在幾步之外,無視臉色微慍的王子,一邊伸出空著的另一隻手拍了拍身後的女精靈,一邊轉頭對她低語。
瑟蘭迪爾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因為他說的語言對瑟蘭迪爾來說完全陌生。但他的確只用一句話,便讓表情略顯侷促的金髮女精靈發出了灑脫甚至可以說是解脫的笑聲,也讓精靈王子有了被輕視的感覺。可當他正準備出聲喝斥時,他們已經拾了獵物而去,速度快到瑟蘭迪爾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
“那個男精靈是誰?實在太大膽!”無意識的向笑聲消失的方向望去,精靈王子青著臉對跟隨在身後的侍士們發問。
的確是太大膽。雖然誰先射死獵物就歸誰,但是搶了王子的獵物至少應該表達一下歉意。
沒有侍士把這句一定會再添王子怒火的話說出來,只有當時還是親衛隊長的艾洛斯回答了王子的問題:“男精靈是奧克帕。蓋姆大女兒佛諾爾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剛才坐在他身後的女精靈。看在王一向優待蓋姆全家的份上,殿下饒了他吧。”
“原來是那個大膽的木精靈。”青澀滿臉的瑟蘭迪爾自嘲的笑了一聲,一邊收弓一邊調侃道:“連貴族女眷都敢追求,聽說為了求婚還與國王派去的侍衛不眠不休的戰了三天?被這種精靈纏上可不太妙。我的確應該饒了他。”
嘴上雖然寬恕了對方,可森林王子還是對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狠狠皺了皺眉。
多年之後的現在,瑟蘭迪爾想再次見到佛諾爾當時的笑容。
那種笑意,說實話,對瑟蘭迪爾來說並不多見。並不能用美麗或是明媚形容,充盈著綻放在自由之中的幸福感。如果一定要形容那種笑容,瑟蘭迪爾只能想到“灑脫”二字。沒有束縛,連旁觀者也能被其中的灑脫所感染。可惜,那種笑容從來不屬於王者,更不會屬於王者身邊的生靈。
“第一次見到我那樣的笑?”雖然錯愕於瑟蘭迪爾言論的巨大跳躍,佛諾爾還是解下面具,很認真的對瑟蘭迪爾笑了一下。這樣行為換來了精靈王不勝滿意的搖頭。
“這種笑像是一個成年生靈面對孩子時帶著一絲寵溺的笑。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樣。”
縱始明白也許只有奧克帕才能讓她笑得灑脫,瑟蘭迪爾還是沒有放棄努力。他喝了一口佛諾爾端過來的水,正打算憋著內心的酸意提示一下對方,卻被佛諾爾後面所說的話愣在了當場。這不能怪他,實在是因為那些話裡面包含了太多的資訊。
她說:“沒有錯啊。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這樣對你笑。那時候你才20歲出頭,我還碰了一下你的小臉……”
說到這裡,佛諾爾剛放好水杯對上瑟蘭迪爾驚訝的眼神。猶如波濤翻騰的藍色雙眸幾乎是瞬間便讓她查覺說了不該說的話。她驟然中斷了自己的聲音,暗責過於大意的同時開始轉移話題:“你說的第一次見到是哪次?我……不太記得了。”
失去了面具的掩飾,微紅的面頰和閃避的眼神全被瑟蘭迪爾捕捉到,也讓他確定她在撒謊。他急得一把抓住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