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個木精靈花了半天的時間,終於完成了精靈王的秘密任務——在冬季的森林裡面找到了一捧鮮花。為了保持花朵的足夠新鮮,他們把馬鞭都快揮斷了,總算趕在花朵上的露水還沒有消失前,將花送到了剛回到王帳的精靈王面前。
扶著佩刀回到王帳的佛諾爾聽到精靈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喜歡嗎?送給你的。”
“送給我?”從藍色眼睛中射出的視線一接觸到捧在精靈王懷裡的鮮花,立即就彈開了。再次掃射過來之後,眼神結結實實地掃射了一圈,然後暗淡了下去。嘲弄的情緒止不住從聲線當中透露出來。“您真的要把它們送給我?這不是做夢吧?”
瑟蘭迪爾肯定佛諾爾的語調絕對沒有包含任何驚喜,更像是驚悚。他略帶疑惑的再次打量手裡面的鮮花。
很完美啊,不帶任何灰塵,還有晶瑩的露水點綴在嬌豔的花瓣上……
他把花朵舉到佛諾爾面前,得意地挑挑了眉。“當然是送給你的。我叫了近三支國王護衛隊去森林找來的。你要是喜歡,每天都讓他們採了最新鮮的來。”
就算是智商再低下的生靈,也能明白瑟蘭迪爾這樣的目的。又何況是情商不低的佛諾爾?縱然她死死捏緊佩刀的刀柄,儘量控制情緒,仍然止不發出了三聲嘲弄的冷笑。
歷經60多年的掙扎,讓奧克帕身負重傷還失去了被愛的機會,所有的努力終是被眼前這抹豔麗的花朵宣告成為玩笑?在面對宿命的正面嘲諷時,她並沒有失去冷靜。輕輕推開眼前的鮮花,她單膝跪地。
“尊敬的陛下,您已經強大到不需要顧問了。請允許我為自己的先……”深呼一口氣,加重了語氣之後,佛諾爾一字一句地說道:“請允許我到前線去,尋找殺害自己丈夫的仇人。”
話音一落,連她查覺到自己的心一陣抽搐了一下。這一定是因為奧克帕的慘死而悲傷,她安慰自己。
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劈頭蓋臉砸來的鮮花,卻只聽到了越來越重的喘氣聲。當雜亂的聲音響起後她再睜開眼睛,只看到了瑟蘭迪爾離去的背影。不敢去想象國王會有多憤怒,此時的佛諾爾只為奧克帕感到傷痛。
150年前,你傷害自己給了我自由。150年後,我終於可以去尋找讓你在我懷裡灰飛煙滅的仇人了。兩滴清淚順著她的眼角緩緩滴落。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奧克帕”這三個字出自佛諾爾的嘴裡,瑟蘭迪爾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想到自己滿懷期望,一臉笑意的將鮮花雙手捧到她面前,她卻提出要去為丈夫報仇。這是在提醒我永遠也別想替代那個已經不存在的、卑微的西爾凡精靈嗎?那一瞬間,臉上青筋直跳動的瑟蘭迪爾直接就想把鮮花砸到佛諾爾臉上,再大叫著讓她滾。可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忍住了。
當花朵接觸到銀色面罩的那一刻,他居然改變了力量的方向,狠狠將手裡的花束摔到了地上。把滿腔的怒氣透過腳尖發洩到了地面的花朵上。直到地上的花束被踩了個希爛,他才踉蹌著衝出王帳。
冬季的寒風透過單薄的長袍輕撫著精靈王光潔的肌膚,也使他滾燙的臉頰逐漸降溫。雪花紛擾間,一支胸前都配帶著耀眼珠寶的林地弓箭手隊伍,正邁著整齊的步伐在衛隊長艾洛斯的帶領下,向戰場方向行進前。經過瑟蘭迪爾身邊時,每個弓箭手都將右手放在左胸的位置,對他表示至高的敬意。
你以為提一個死去精靈的名字就可以拒絕我了嗎?你以為我會被你已婚的事實嚇退嗎?瑟蘭迪爾對著弓箭手隊伍抬頭挺胸,意得志滿的微微一笑。
瞧啊!我富有森林,只要我想,就連冬季也可以找到最新鮮最美麗的花朵。一個卑微的西爾凡精靈可以影響我的決定嗎?想想你把權杖遞到我跟前時,說的那句話吧。
瀟灑的一個轉身,他朝著官員常用的議事帳走去。
“鑑於我的顧問存在幾天脫崗的糟糕情況,我絕對不會允許賜給她單獨的營帳。還有……”他饒有興趣地看了看一臉愕然的官員們,儘量讓自己顯得更加憤怒。“得文,我絕對不會允准她的任何過分的請示。比如脫崗去參戰什麼的。你懂我的意思了?”
“我懂我懂。”得文點頭如搗蒜,心裡卻在腹誹:陛下為什麼對所有木精靈都這麼大方,偏偏對顧問這麼小氣呢?
最後的同盟裡面,不止是佛諾爾一個生靈發現了精靈王的改變。至高王吉爾加德拉也有所查覺。
瑟蘭迪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竭斯底裡的?看了看正在抓緊時間把漿果當成美味午餐食用的伊西爾德,吉爾加拉德突然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