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地重甲兵正打算再次發出催促聲,卻見國王顧問做了幾次深吸呼後,毅然轉身加快了步伐向林地軍營的方向走去。
看顧問大人的速度,應該可以在陛下規定的時間內趕回去,這下總算不會被陛下拿著權仗敲腿了。
被臨時裝置成重甲兵的林地精靈無一不是心中一喜,快步追了上去。
王帳裡焦急得坐立不安的瑟蘭迪爾聽到腳步聲在帳外響起後,所有的挫敗都被緊張和激動替代。他從椅子中一躍而起,揮了揮手喝退了其他的生靈,開始圍著沉默站立的佛諾爾轉圈。
真的回來了?為什麼感覺有點不真實?
瑟蘭迪爾停下了腳步,緩緩伸出手去揭下了對方的面紗和圍帽。熟悉卻不常見的臉頰近在眼前,卻沒有打消掉精靈王的疑慮。他繞到佛諾爾身後,猶豫著伸出雙手輕碰了一下對方的手臂,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可一想到她在幾小時前當自己的面親吻了別的生靈,瑟蘭迪爾只覺怒火中燒。
走到書桌邊拿起了斜靠著的權杖。他故意背過身去,裝出無比冷淡的聲音:“看來林頓的新國王沒有許諾你原來的地位,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回林地來了?你很聰明,知道諾多王族的血緣消亡後不出百年,大綠林之王——也就是我,可以站在精靈的權利頂峰。不過你千萬別指望在林地可以得到林頓所擁有的地位。”
知道佛諾爾在林頓所釋出的指令僅次於至高王和伊西爾德,並且擁有決定林頓未來承繼者的遺言和風之戒新持有者的權利,精靈王氣得生生掰壞了新做的盔甲。
我絕對不會給你配最好的親隨士兵,更不會讓你出現在其他國家的官員面前。不!還不止!以後你也不許出現在林地軍營之外的地方,萬一再被其它生靈發現你的存在………
想到這裡,精靈王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側頭去看對方。
一動不動的佛諾爾抬眼瞄了一眼精靈王,繼續沉浸在傷痛和疲憊之中。雖然至高王的公函成功激起了她的厭惡和反抗,可彌留之際仍然說了那麼多“對不起”的伊西爾德只讓佛諾爾覺得心疼和自責。
那麼善良的伊西爾德,在歲月的洗禮之下必將成為精靈史上最敦厚,最具種族凝聚力的諾多至高王唯一血脈,就這樣在我眼前離開了?若不是剛從權利變更的生死存亡之中走出來,若不是觸控到了伊西爾德冰冷的身躬,佛諾爾仍然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幕幕的確發生了。她開始回憶幾小時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惜再次投身痛苦的過往中,只為了找到一絲破綻,說服自己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夢境。
伊西爾德不可能死了!
直接忽略掉精靈王的抱怨聲和嘲諷聲,佛諾爾開始騙自己。幾小時前伊西爾德還讓我抱他,讓我吻他。那麼結實的身躬,紅到幾乎燙嘴的臉頰,怎麼可能會變成冰冷的屍體?孤身去往前線找遺落的項鍊,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諾多王子擁有幾百個隨從,就算他沒有叫上所有的隨從,就算他的親隨士兵連戰了幾個日夜,也不可能沒有一個阻止他。這一定是夢境。
可是,如果真的是夢境,是誰把風之戒交到我手裡,是誰把那張可怕的公函拿給我看?
“佛諾爾,我在問你話!”一直被沉默對待的瑟蘭迪爾挑起雙眉,提高了語調:“既然選擇回來投奔林地王國,為什麼沒有把風之戒帶回來給林地國王?當時的情況,風之戒交給誰不是你一句話?”
這句話側面證實了伊西爾德離開的事實。佛諾爾只覺內心一陣絞痛,咬著牙微眯著雙眼看向對方。
“你以為這樣看著我,我就會原諒你沒有把風之戒帶回來的事實?”想到伊西爾德依靠風之戒得到了佛諾爾的親吻,瑟蘭迪爾氣得將權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兩下。“只要我持有風之戒,還有哪個國家敢和林地王國抗衡?還有誰敢動我的精靈?讓林地站在權利的最頂峰不也是你希望的嗎?有了風之戒就能實現!有了風之戒,我想要什麼不可以得到?”
我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風之戒的去向?剛在林頓議事帳內經歷的生死一線仍在眼前,佛諾爾怒從心起。她放棄了沉默,快步走到瑟蘭迪爾面前。
“你真的很想要風之戒嗎?”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伸出兩隻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袍,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強大力量,傾刻間將瑟蘭迪爾壓在了沉重的酒櫃壁上。“除了風之戒你還想要什麼?整個中土?所有生靈的臣服?包括我的獻媚嗎?不妨現在就告訴我,我也好有思想準備,知道國王即將下達的命令到底有多難做到。”
近在咫尺的紅唇雖然發出了無比凌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