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女精靈說了一句話,讓齊爾揚只覺一團巨大的怒火穿過他直衝女精靈而去。
丹登三王子感覺剛才稍縱即逝的殺氣只是自己的錯覺。他轉過身去,看到了怒視著女精靈的精靈王。
換成林地的其他生靈,未必能透過露在面紗外的雙眼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可對於每晚都會夢到這雙藍眼睛的瑟蘭迪爾來說,他一眼就可以認出對方。
精靈王是有些生氣,但殺念遠重於怒火。
他不相信佛諾爾會不知道自己的用意。連加冕禮都不讓參加,不就是不想讓她出現在他國生靈面前嗎?以前也多次提醒,自己並不喜歡她被其他生靈看到。可現在呢?阿諾爾三王子都願意為了侍女打扮的她提出調派請求。這說明齊爾揚至少和她接觸了一段時間,並且在她身上發現了想要的東西。偏偏剛才還口頭答應了齊爾揚帶走她的請求……
想到齊爾揚身邊有一堆名為“侍女”實為“妻子”的人類,他又不止一次盛讚過精靈的美麗。瑟蘭迪爾幾乎可以肯定,別說一年,只怕見到佛諾爾的真面目之後,一個月內人類王子就會使用強權把她弄得灰飛煙滅!可自己剛才已經以國王的姿態給出了同意調派的承諾。【△網w ww.Ai Qu xs.】
明知道絕對不能這樣做,精靈王的手還是不受控制的握住了腰間的佩刀。從見到佛諾爾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說:別去想可能造成的後果,想想你可能失去什麼。不殺掉膽敢帶走她的丹登王子,也許不出兩個月你會等來她已經灰飛煙滅的訊息。
瑟蘭迪爾真的會不去想可能造成的後果?瑟蘭迪爾可以不想,但精靈王不可以。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用死死握住佩刀的辦法壓制著殺意,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了最可怕的後果。
一旦持刀出手,無論手無寸鐵的齊爾揚是死是傷,兩大人類王國都將傾國出動。所有的丹登人會手持武器,長驅直入林地王國,為人皇的第三位王子討還一個血肉交加的說法。到時候,即便是持有魔戒的人皇埃西鐸,也不一定有力量阻止子民為三王子報仇的行為。而昔日的盟國一旦兵刃相見,就不再是兩個國家的之間的事。它會將精靈和人類兩個種族全部卷殘酷的戰爭中。其他的種族,猶其是索倫的遺棄殘部,也會懷著不同的目的加入這場混戰。
一場絕對會讓整個中土大陸都陷入無盡黑暗的刺殺,就在彈手間即可完成。你是精靈王,你絕對不能這樣做!
然而,手上青筋都忍到一一暴露,他還是無法讓自己的手離開刀柄。明知道握刀的動作被齊爾揚看到,也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對方也一定查覺到了什麼,雖然暫時還沒有回頭,卻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齊爾揚當然不會知道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內,兩百多歲的年輕王者在極度憤怒之下,依然快速分析所有的利弊。只有佛諾爾一眼便看出精靈王忍得非常痛苦。
即然是我的錯,便由我來承擔吧。憤怒到失去理智的王者會做什麼事?佛諾爾大概能猜出來,可她沒有選擇。在她看來,自己如果不私自走出內王宮,也就沒有後面的事發生了。讓精靈王起了傷害阿諾爾王子的心思,除了行言出錯的自己還能有誰?
她快速走到古琴前,回應著齊爾揚剛才說的話。她的回應內容是:“請陛下允許我彈奏一曲追思亡夫的樂曲好嗎?”
完全不給精靈王任何反應的時間,幽怨的樂音已然響起。哀思的曲目配著淒涼的歌聲,很好的讓兩個貴族生靈暫時脫離了真實世界。聲音消失之後,她停頓了幾秒鐘,偷偷打量著精靈王。發現對方臉色慍怒,一直在怒視著失神的齊爾揚,她只好重複了最後一句歌詞——縱始已逝去萬年,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他佔有……
同樣的歌聲,聽在不同生靈的耳中會中出不一樣的意思。從未忘記過亡妻的齊爾揚幾近淚目,覺得歌聲很好的表達了自己的追思;而聽到精靈王耳中,便成了心愛的生靈在表達永遠忘不了亡夫的執念。果然不出佛諾爾的所料,僅是這一句歌詞,她成功讓精靈王把所有的憤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意思是說無論他死了多久,你的心永遠會被他佔據?
“我很抱歉,丹登王子。”抬起下巴,睥睨著退到一邊垂首站立的佛諾爾,精靈王用充滿官方腔調的語氣對齊爾揚說道:“這個女精靈對國王不敬——她不該在我面前傾訴自己的哀思,這會讓註定要見到無數死亡的精靈王難以保持淡泊的性情。所以,我要依照林地的規則,給予她嚴厲的囚禁處罰。看來你暫時無法把她帶走了。”
還未從傷感中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