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溟話音方落，林羽璃莫名就想起了之前透過雲輕箬的視角，見到的景象。

其實，在她剛一醒來就看到白溟的時候，林羽璃就不免懷疑，這是不是夜君墨故意演給她看的一場戲。

她總覺得，以夜君墨的能力，不至於落到雲輕箬的手中。

更不至於，讓自己淪落到那般悽慘狼狽的境地！

使苦肉計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為了達成目的，夜君墨對自己向來都夠狠！

果不其然，就聽白溟道：“之前的那些法子，都失敗了！但留給你的時間，卻已經不多了！所以，夜君墨不得不採取了最危險的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林羽璃面上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心卻早已提了起來。

“用他自己作為誘餌，以身涉險！”白溟沉聲道，“你是知道的，他因為經歷了鳳凰之火的淬鍊，如今擁有了不死之身。”

“那又如何？”林羽璃冷聲道。

“不如何！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不死之身，並非全無殺死你們的可能！”白溟道，“就如同當時鳳凰用涅槃之火造出來的那些鬼屍，旁人無論如何都殺不死，但是它的紅蓮業火卻可以將其燒成灰燼。所以，這不死之身其實只是相對的！

你們兩個，都是被涅槃之火淬鍊出來的。自然也是存在著弱點的！”

“什麼弱點？莫不是，這小鳳凰一把紅蓮業火，也能燒了我們？”林羽璃隨口說著，那小鳳凰嚇的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忙不迭的撲騰著翅膀，像是在否決林羽璃的說法。

林羽璃淺淺一笑，隨口道：“放心吧！我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如今是你的主子，你就算有心害我，也沒這個膽子啊！”

“當初你和夜君墨之間，牽扯著一顆靈犀珠。這也正是他在經歷了涅槃之火淬鍊之後，還能保持神志的原因之一！可那顆珠子，早就在涅槃之火中化作灰燼了！”白溟道，

“從原理上來說，夜君墨和那些傀儡，並無多大的不同。充其量，只是他尚未失去神志而已！所以，紅蓮業火對他還是可以造成傷害的！”

“所以，他才和鳳懷煜聯手，剋制了我和小鳳凰的力量？”林羽璃沉聲說著，復又道，“可若是如此，為何他的龍鱗，能夠剋制住我們的紅蓮業火？”

明明龍鱗的力量，是更高一籌的。那他怎麼會害怕他們的紅蓮業火？

不對！

林羽璃猛然想起，當初在幻境之中，她幾次三番的被夜君墨激怒，對他使用了紅蓮業火。

但也只有一次，她切切實實的傷到了他！

之後他便在靈泉之中療傷，還貶低她的火焰是沒有靈魂的！

正在她理不清這其中糾葛的時候，白溟解釋道：“其實你說的沒錯！夜君墨的確是懼怕這紅蓮業火的！但洛玄鈞的龍鱗，確實也可以剋制你和小鳳凰的力量！”

見林羽璃還是滿目困惑的樣子，白溟嘆道：“這件事其實很好解釋！就比如你和雲姝，你擁有的只有雲姝的記憶。但她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你卻絲毫不曾擁有！

你不是真正的雲姝，而夜君墨也不是真正的洛玄鈞！他沒有洛玄鈞的法力！如今的他，只是個被鳳凰涅槃之火淬鍊過的凡人。其身體與旁人的不同之處，不過就是受了傷會很快痊癒而已！”

“當初夜君墨之所以不懼怕你的火焰，是因為那幻境原本就是在洛玄鈞的龍鱗之中。”此時，一直不曾說話的墨初染亦開口補充道，“我身上的傷，會這麼快的痊癒，也是因為龍鱗的力量。”

聞言，林羽璃面上仍是無動於衷，可隱在袖中的手指，早已攥的骨節發白。

“當初瑤姬和你的心意相通，你在她面前毫無秘密。夜君墨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也不得不隱瞞著你！”

墨初染沉聲道，“這件事，不管是我還是白溟，亦或者鳳懷煜，我們都知情！你出事的那天夜裡，夜君墨曾想著過去看一看你的。卻在殿外的屋頂上，被我給攔了下來！”

“啊，對的！你在冷泉裡偷偷哭的時候，我和夜君墨，其實就在你的背後。”白溟隨口補充道，“當時你用了涅槃之火去燒雲姝的冰棺，其實是想著逼夜君墨，在你和雲姝之間做一個選擇的。是不是？”

聞言，林羽璃面色驟然一白，周身的氣勢頓時沉了下來。

那夜的事情，她早就刻意的遺忘了。

但如今白溟再次提起的時候，她才發現，那道傷疤並未癒合，血淋淋的傷口還在她的心中，無比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