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雙方留出三日時間尋找證據,三日後再次開堂本官不想再看到雙方狀師一直拿猜測說話!退堂!”
“威……武……”
第一堂官司就這麼結束了,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因為沒多長時間呢。
不過在場中人也都知道不結束也沒什麼意義,雙方辯不出個所以然來,眼瞅著兩方狀師又開始“跑題”了,若不結束,這場官司很可能會演變成兩位狀師的互相揭短兼掐架,那就違背初衷且還會鬧笑話,汪大人適時結束堂審是極其明智的選擇。
離開時,陳狀師走到關欣怡身邊,壓低聲音以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地道:“關狀師,你胡攪蠻纏的本事真是令本狀師刮目相看啊!”
關欣怡也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陳狀師,你胡說八道的本事同樣令本狀師大開眼界啊!”
兩人嘴上都說著諷刺不友好的話,可表情上卻均是一副友好溫和的笑臉,在場眾人見狀還以為他們兩人在說著什麼高興的事。
個別人都在心裡讚歎,堂上兩人針尖對麥芒,堂下卻正常相處,不將公堂上的恩怨帶到私人生活中,這等公私分明的行為很讓人敬佩。
出了公堂,關欣怡立刻被關二河、如意和張暮圍住了,顏涼沒在。
“小姐快喝點水。”如意忙將水壺遞過去。
關欣怡確實渴了,打官司容易口乾舌燥,公堂上那麼嚴肅的地方又不好隨身攜帶水壺,只能忍著,好在一般趕上覆雜的官司主審都會分好幾場堂審,狀師們不會感覺太辛苦。
“關妹妹你表現得太棒了!那個姓陳的豬頭都被你懟得臉都紫了呢!”張暮笑得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如意對那個陳狀師提黃興派人上關家想納小姐為妾的事很不滿,這是涉及到女子名譽的事,於是隨著張暮的話頭重重點頭:“說的太對了,姓陳的豬頭本來就長得很對不起朝廷了,臉一變紫那就更是醜得不忍直視!”
“醜得不忍直視”的“陳姓豬頭”還沒走多遠,聽到這兩人故意揚高聲音的對話後,臉立刻脹得通紅,喉頭髮緊,感覺前一刻在公堂上嚥下去的腥甜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為了自己身體和臉面著想,他選擇了無視,忍住怒氣快步離開了。
關二河如今雖已是侯爺,但他很低調,穿著打扮都較為普通,見女兒出來了就想立刻回客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堂外也有一些江家人,不過是一些有臉面的管事或管事婆子,主子們因各司其職不便過來,所以都派了各自的心腹來。
江沐塵與自家的幾位管事說了幾句話後便向關欣怡這邊走來,笑著向關二河問候了番後便與他們一道去了客棧。
楊少白四處看,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最後也隨著江沐塵走了。
張暮看到江沐塵和楊少白,樂呵呵地感慨了句:“在青山縣時候你們兩位是地位最高的,誰敢得罪你們?給你們臉色?結果到了京城卻成了可以被人隨意審判或懷疑的物件,怪不得你們會遠走他鄉去做官,換成老子,老子哭天喊地的也得去外面作官,官小不小無所謂,關鍵是自在!”
在小地方里,縣太爺在普通百姓心目中就是非常大的官了,可在京城裡達官顯貴太多了,即便是國公爺的嫡子(江沐塵)、吏部侍郎的嫡子(楊少白)在特殊時刻也沒有得到什麼優待,沒看江沐塵身為被告一直被人扣帽子嗎?連堂外觀審的楊少白還時不時被原告方提起一嘴兩嘴的。
如意沒說話,但是不停點頭的行為說明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江沐塵和楊少白對視一眼,均笑了笑,對張暮的感慨不置可否,在外面不適合談論這些敏感的東西,便轉移話題談論起別的了。
到了客棧後,幾人都去了關二河的屋子裡說話。
“今日在外面看他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就知這場官司沒問題,最後果然如此。”楊少白調侃地看了江沐塵一眼對眾人說道。
張暮立刻得意洋洋地道:“那是,我關妹妹打官司的能力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其他狀師在她面前都算哪棵蔥?一個個都跟木頭樁子似的,哪有我關妹妹頭腦靈活口舌伶俐?要我說啊,再沒有比關妹妹能力強的狀師了,姓陳的醜男沒被擠兌死那是他臉皮夠厚!”
說完後感覺關二河一定會高興,因為自己誇他女兒厲害了,沒有哪個當爹的在別人誇自己孩子時會不高興,是以看向關二河討好地問:“關伯伯覺得我這話說的可對?”
關二河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後立刻撇開眼,一句話都沒說,何況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