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晉和蘇席引渾不在意,依舊一個是吃自己碗裡的;另一個專心致志的伺候許雲晉用飯,兩人的舉動引來了一桌子人的注意;坐在許雲晉身邊的許雲亭在桌子下面拍了拍許雲晉的腿,示意許雲晉不要再吃了。
許雲晉的臉色也難看得緊;他雖然不曾抬頭去看石君極,也沒特別去注意宴會上的事情,不過突然安靜下來的場合讓他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石君極,如今又連飯都不讓他吃了,到底想怎麼樣呢?
“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吃飯?”許雲晉不耐煩的說道,“不讓吃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整個宴會上都是寂靜無聲,因此許雲晉一說話,本來不大的聲音也能傳出好遠去,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許雲亭和許濤、蘇父等人的臉色都變了,整個桌子上只剩下蘇席引淡定得很。
周遭聽到許雲晉的話的人,一向都許濤不合的難免幸災樂禍,只等著皇上怎麼處置這個口出不遜的人。
“沒錯,眾位愛卿來這裡就是為了吃飯,哪裡有不動筷子的道理?”石君極突然說道,只是臉上的表情依舊算不上好看,見下面的眾大臣及家眷還是不動,石君極的語氣又差上了兩分,“怎麼?難道連話都聽不明白了嗎?”
在場眾人一個激靈,也不敢違抗石君極的命令,一個個的馬上重新拿起了筷子,全場充斥了著碗筷的聲音,卻沒有多少人敢出聲了。
許雲晉卻不耐煩的扔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扔下一句“我先回府了”的話就往外走,速度快到許雲亭伸出的手都沒有碰到許雲晉的一片衣角。蘇席引只微微一頓,便緊接著也站了起來去追許雲晉。
因為兩人這突兀的動作,全場再次陷入了沉默,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許雲晉走得很快,蘇席引只不過比許雲晉慢了幾秒鐘,追了半晌也沒追到許雲晉,而在要踏出長平宮的那一刻,守在長平宮的人攔住了蘇席引,在一旁角落陰影處走出一個年輕的太監來:“蘇少,宴會還沒結束,請回吧。”
蘇席引抿著嘴並不說話,腳上的動作卻沒停,那太監只揮了揮手,一旁的侍衛再次拉住了蘇席引:“蘇少,還請不要讓我難做,請回吧。”
沉默了半晌,蘇席引憤憤轉身往回走,臉上不難看到慍色,等到蘇席引回到宴會上,許濤問道:“他去哪裡了?”
蘇席引扯出一抹笑來:“雲晉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我本想陪他一起回去,不過被他拒絕了。”
許濤不再多問,今兒個大過年的,他實在不好當著這麼多的同僚和皇上的面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許雲亭倒是皺著眉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且說許雲晉一邊,其實在許雲晉踏出長平宮不久後,便被從後面追上來的徐颯攔住了去路,追趕而來的徐颯先喘了幾口氣才道:“二少,皇上讓我帶你去後面的寢宮,請跟我走吧。”
在夜色的掩蓋下,許雲晉陰沉的面容讓不清楚,徐颯依舊能感受到許雲晉的不悅和尖銳,不是那種面臨著石君極會產生的被壓制、害怕恐懼的感受,而是一種尖銳的、幾乎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覺。徐颯在大冬天偷偷地擦掉了額頭上出的冷汗:“二少,請跟我走吧。”
許雲晉從徐颯的口中聽出了一抹哀求,沉默不語,之後嘆息一聲,衣袖一甩:“帶路。”
徐颯大喜,深怕許雲晉反悔,忙帶著許雲晉往長平宮後面的寢殿走去。
跟前面熱鬧明亮的大殿相比,位於長平宮後的寢殿安靜無聲,許雲晉有些出神的盯著在黑夜中唯一點亮了燈火的寢宮,愣了半晌才緊走幾步追上了徐颯的腳步。寢殿門前並沒有人伺候,徐颯小心的推開房門:“二少,主子他馬上就來,還請二少稍等片刻。”
許雲晉“恩”了一聲,等到進了寢宮,徐颯從外面關好了門,偌大的寢殿內只剩下許雲晉一個人。目光落在屋內桌上,只見上面擺好了飯菜,摸摸肚子,許雲晉決定先吃點東西再說。
吃飽喝足了也不見石君極出現,想到以往過年爹和大哥都是將近午夜才回府的,或許是在晚宴之後宮中還有什麼節目,許雲晉又有些困頓,直接喚了守在門口的徐颯進來:“我要沐浴。”
徐颯之前已經得到了石君極的命令,一切都要隨許雲晉的心意來,只要不要許雲晉發現藏在長平宮內的那個懷孕的女子,其他不管許雲晉做什麼都不準阻攔,當下徐颯便說道:“長平宮內有從外面引過來的溫泉,不如二少去那裡沐浴?”
許雲晉微微一怔,之後點點頭,讓徐颯在前面帶路。
溫泉外已有守候的人,四名宮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