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他東張西望,神色張皇,就道:“嶽鵬舉,趕快歸軍出發。”
嶽鵬舉大聲道:“宗大人恕罪,小人想告假幾個時辰,等著跟我妻花溶辭別。”
宗澤皺了眉,這小子,口口聲聲稱“我妻”,那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他道:“你且隨我來。”
嶽鵬舉隨他退到僻靜處,宗澤才道:“嶽鵬舉,你恁地大膽。”
嶽鵬舉堅決道:“我一定要見到花溶,帶她走。”
“她尚在宮裡,你如何能帶她離開?況且行軍在即,你敢違抗軍令?”
小王子的慶典,根本用不著花溶前去,花溶是被強行徵調去,意圖就在阻止她跟自己離開。嶽鵬舉明知是皇帝故意刁難,握著長槍,悲憤道:“大丈夫連妻兒都保護不了,又談何保家衛國?”
當今皇帝即是父母妻兒皆不保,這話要被趙德基聽到,那可是譏諷君上的死罪,宗澤怕他惹禍上身,驚道:“你胡說什麼。”
嶽鵬舉一轉身:“大人,我且告假一日,帶了我妻就來領罪,自請軍法從事。”
宗澤知他性子,平素沉毅勇猛,絕非輕率魯莽之人,此刻卻如愣頭青一般,大有不死不休之意。
事關當今皇上,就連宗大人也無計可施,沉吟一下,見嶽鵬舉策馬就要往回走,想他這一入宮,可就無法收拾了,大喝一聲:“嶽鵬舉,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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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行宮往事(5)
“小將一定要帶我妻離開,她的性子小將最清楚,如果被人威逼,她必將遭遇不幸。小將和她生死與共,決不能置之不理!”
“嶽鵬舉,國破家亡,當以大局為重,你還顧及什麼個人恩怨?”
“這不是個人恩怨!而是我妻安危!求大人理解。”
他轉身又要走,宗澤大聲道:“站住!你妻子留在應天也無大礙。”
嶽鵬舉遽然道:“誰能保證?”
“我能保證。”宗澤這才從懷裡摸出一支頭釵遞給他道,“我在宮裡見過花溶,她託我向你捎帶口信,說她安好,叫你不必掛念……”
嶽鵬舉見到頭釵,知他所言非虛,稍稍鎮定,鞠躬行禮:“多謝宗大人。”
“花溶叫你不必掛念。說自己會想辦法出來。”
“她一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你和花溶當眾宣稱結為了夫婦,皇帝新登基,正要樹立節儉、親民、勤政的形象,怎會公然君奪臣妻?你放心,他一時激憤,雖留花溶在應天,但必不至於太過。而且,花溶機警聰明,自有應對,你放心出征,我再想想辦法,保準叫她萬無一失。”
他見嶽鵬舉仍舊滿臉擔憂,立刻道:“我且修書一封,上奏陛下。待合適時機,讓她上開封軍營……”
嶽鵬舉只得拜謝:“多謝大人保全。”
宗澤長嘆一聲,心裡暗道皇帝小氣無良,他後宮已是美人如雲,又何苦覬覦臣子之妻?如果當即賜婚嶽鵬舉,既做順水人情,又獲一個誓死效忠的良將,豈不是歡歡喜喜,兩全其美,一樁佳話?
因這件小事,心裡對帝王就多了更深的失望,甫一登基,尚且如此,以後樹大根深,又會如何呢?
他看著嶽鵬舉,搖搖頭。嶽鵬舉也搖搖頭。宗澤見他目下之意,竟然是領會了自己的意思,拍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長嘆一聲,轉身就走。
忙碌到傍晚,小王子已經隨乳母就寢,侍衛的輪班也結束了,花溶才拖著疲乏的雙腿,轉身幾乎是飛奔出去。
她的身子剛一消失,趙德基在一眾嬪妃的簇擁下出來,眼角餘光掃到,知她是去追嶽鵬舉,冷笑一聲,就回御書房。
剛回書房,許才之匆匆進來:“官家,宗大人有一張私人奏摺。”
他拆開一看,卻是宗澤親筆,說自己下屬嶽鵬舉的妻子在宮中當值,望陛下護全云云。信末還說,他最近才得知花溶有和金人交手的經驗,懂得女真語,在戰場上大有用處,希望能允許花溶從軍等等。
趙德基冷笑一聲:“宗澤這老匹夫管得可真寬。”
許才之不敢回答,隻立在一邊。
宗澤既已寫這樣的信,正是要讓自己明白,朝野皆知,不能君奪臣妻。嶽鵬舉區區小將,在朝中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