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老太醫從不出診,那日去給聞怏接生,只怕淮南的人都知道了。
薛穗的身體不好,是想借江映兒關係找魯老太醫給薛穗治病,不過那日薛穗沒說,江映兒打算賣她人情。
便跟魯老太醫提起此事,魯老太醫接了,答應今夜去薛府上為薛穗把脈瞧瞧看。
從魯老太醫館出來後,江映兒藉故說想在淮南茶樓坐坐,讓人不必跟著。
任洵選的地方還是上次的茶點樓。
不過這一次,與上次的人相比,僅僅只有任洵,他沒有在頂樓,而是在外面等著江映兒。
見到她來,站正了身子,不見以往的紈絝身影,規矩站直肅色,張了張唇。
半響,“阿姐。”
如果為肖霖澤和聞衍在此,恐怕都不敢相信,他是往日紈絝慣了從沒正形的任洵。
江映兒聞稱一頓,知道任洵這一稱呼是跟著誰喊的。
他還沒有放下啊,這麼多年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茶樓,沒有看到後面居然有人跟蹤,這一幕被事先在頂層樓等著,無所事事推開窗桕往下看的江聿見著了。
他翻窗,飛簷走壁,往下順著牆根下來,把得知江映兒出門盧氏派來跟蹤的下人給解決了,另一個小廝很靈活手上逃跑鑽進了人堆,江聿跟著追了上去。
“阿聿原先還在這裡。”任洵說道。
雅間內四處找不見人,江
映兒坐下來,有些失落,“或許,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見我這個阿姐吧。”
上樓時,任洵已經跟江映兒說,上次聞衍拜託他找刺客,任洵已經查到了江聿的身上。
江聿藏得很深,沈辭霽的人暗中找並沒有找到他的身影,任洵畢竟在淮南待得久了,加上有官府的人脈,很快便找到江聿。
江映兒如果沒有來找任洵,任洵也打算想方設法把找到江聿的訊息遞到她的手上。
“阿姐,若是聞衍對你不好,我會替你出頭。”即便他和聞衍交好,可畢竟眼前的人是心上人的姐姐。
上一次任洵戴著紈絝面具也是這般說的,那時候並沒有和江映兒相認,輩分也比江映兒要高。
江映兒垂眸看著肚子,“三殿下言重了,實在是擔不起三殿下一聲阿姐。”
任洵隨之沉默不語,江映兒也不知道怎麼說,“你有汀兒的訊息了嗎?”
任洵的眸光起翻湧之色,舌尖頂了頂牙根,搖頭。
“我找了她很久,沒有。”江汀兒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了。
她就那麼狠心的跑了!任洵氣得要死。
撒出去得到的最後一個線索,當初江汀兒出現在淮南,所以任洵才來淮南落的根,旁人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跟著皇帝老子賭氣,實則不是。
“家中也沒有她的訊息。”江映兒說道。
而今江家出事,在外飄零,說壞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江汀兒從小就古靈精怪,又是在鄉下養大的,能夠應付。
“沒有訊息或許就是好訊息。”任洵喃喃說道。
氣氛沉默期間,門忽然被撞開了。
與江映兒長相相似的江聿,出現在江映兒面前,“阿姐!”
江映兒喜極而泣,衝上前,“阿聿!”
“你叫阿姐擔心壞了”言罷,抱著少年哭泣起來。
江聿跟著眼眶紅紅,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幾番隱忍把眼淚憋了回去。
任洵把門關上,讓兩人坐下說。
“你去哪了?”任洵給江聿倒了一杯茶,江聿喘著氣喝下,江映兒擦好眼淚,親眼見到阿弟沒事,心裡也跟著落了下來。
“聞家派了人跟蹤阿姐,被我解決了一個,另一個滑溜得很,跑到人群不見了蹤影。”追不到人,怕江映兒等得焦慮,江聿就先回來了。
“不知道是聞家誰派來的人。”
江映兒默然,江聿拍著胸膛,“阿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阿姐既然出來就不要再回什麼勞什子聞家了。”
“如今我拜在軍營裡,即便是不能入朝為官,憑藉一身力氣和功夫,我也能出人頭地,為阿姐和孩子博得好底氣,將來何愁沒有好男人給阿姐嫁!”
皇帝雖然不許江家人再科考入仕途,卻沒有明話阻止聞家的男子走武將之路。
江映兒被他給鬨笑,“好。”任洵也跟著彎了唇,氣氛緩和兩分。
提到此事,江映兒問了江聿到淮南的落腳處,江聿沒有提在汝陽寄養被欺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