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冷笑著,目光越過凱文直刺向林逸飛。
林逸飛想要上前,但是凱文卻固執地將護在身後。
“無論到哪裡,你似乎都不乏保護者。”伊麗莎白的手指扣上扳機,“你不是那種要別人為你承擔後果的人。我數三下,你不從凱文?菲爾的身後出來,我就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瑞德身體一顫,死死閉上眼睛。
“你不敢的。”凱文看向這個十六歲的少女,她的眼底是冷漠的瘋狂。
“好,那就試試我敢不敢。”伊麗莎白的槍口向下,對準了瑞德的肩膀。
“不要!”林逸飛出聲阻止,瑞德是一個職業運動員,無論哪裡受傷都會給他的一生帶來無法彌補的損失。這是他與伊麗莎白之間的恩怨,絕對不能牽扯到其他人。
“林!”凱文一把擰過林逸飛,但是他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一把掙脫了凱文來到了伊麗莎白的面前。
伊麗莎白果斷地將槍口移開瑞德,抵在了林逸飛的腦門上。
這一刻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僵在那裡。
“林——”凱文試圖上前將林逸飛拽回來,但是伊麗莎白卻砰地一聲槍響,子彈擦過林逸飛的肩膀,射入茶桌上,插花玻璃瓶裂開的聲響像是要割破人的神經。
“誰再過來,我就崩了他的腦袋。”伊麗莎白冷哼了一聲,“把窗簾全都拉上。”
凱文嚥下口水,照著她說的將客廳裡的窗簾全部拉上。整個客廳裡顯得寧靜無比。
瑞德仍然站在原處,看起來是被嚇壞了,還沒有力氣挪動呢。
而伊麗莎白與林逸飛一起坐在了沙發邊。她的手肘擱在沙發靠背上,槍口指著林逸飛的太陽穴。
“需不需要喝茶。”凱文抱著胳膊坐在對面。
“怎麼?你想給克里斯打電話?”
“我不需要打電話,他也會來這裡。”凱文看了一下腕錶,“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他應該就會到了。”
林逸飛坐在伊麗莎白的身邊,當她指著瑞德的時候,自己的心緒一片凌亂,可是現在當槍口指著自己的腦袋時,他的整個思路卻清晰了起來。
“你不怕嗎?”伊麗莎白扯著嘴角問。
“我當然怕。”
“等得我有些無聊了,說說看,你和克里斯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是怎樣的?”
“那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剛轉學到了新的學校,他每天都趴在桌子上睡覺。”
“哦?他一向都那麼自負,覺得就算不聽講都能自己學會。”
“不是的,因為他早晨要很早起來給街區送報紙,晚上奧茲本太太在中餐館下班太晚,他要去接媽媽。”
伊麗莎白微微沉默了一下,“你們是怎麼相熟的?他一開始就對你這麼好嗎?”
“我們?”林逸飛嗤笑了一下,“克里斯從來都不願意和我說話。”
“那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親密的?”伊麗莎白用槍口撞了撞林逸飛的腦袋,嘴上的笑容惡劣的可以,“不用那麼小氣吧,連這麼點小事都捨不得拿出來分享。”
這個動作,卻讓不遠處的凱文一陣膽戰心驚,就連瑞德的臉也變得慘白,眼睛盯著扳機就怕她不小心按下去了。
“好像是我們一起用木板做了一個小房子參加學校的遊園會,克里斯在房頂上粘了各種顏色的玻璃碎片,還把它改裝成了音樂盒。我把它賣了,克里斯很生氣。很多天都不理我。”
伊麗莎白苦笑了起來,她記得那個音樂盒,一直襬在克里斯的床頭,“後來呢?克里斯怎麼原諒你的?那個音樂盒怎麼又回到克里斯那裡了?”
“後來……”林逸飛垂下眉眼,像是想起什麼溫暖的事情,唇上綻開淡淡的笑容,“我用賣了那個音樂屋的錢買了一套舊的擊劍護具給他,他才原諒我了。”
伊麗莎白當然知道那套護具,被克里斯像是寶貝一樣放在衣櫃裡。一次自己不小心翻出來了,還半開玩笑地問克里斯為什麼把垃圾放在櫃子裡。他的眼神很冷,似乎要殺了她一般。
別碰我的東西,克里斯這麼說。
從此以後,伊麗莎白就算在克里斯的椅子上坐一下,都要小心不要坐出皺痕來。
“很久以後,我們在華盛頓重逢,我拜託朋友將那個音樂屋找了回來。”
伊麗莎白一直微笑著,那樣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門鈴響了。
伊麗莎白用下巴示意凱文開門。這個時候來的一定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