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去簽名?”林逸飛身後響起切爾西的聲音。
他仍舊有些邋遢,嘴上叼著一根香菸,身上穿著皺巴巴的西裝,一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我正要去。”
十分鐘以後,擊劍館裡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少年。
李普曼撐著腰站在擊劍館的中央,目光審視著這裡所有的孩子,或者說當他們拿起劍的時候就不應該再被稱作孩子了。
“入選美國少年擊劍隊並不意味著你們就有資格參加比賽。你們應該知道,每一項擊劍比賽單人賽的名額只有兩個,這意味著你們之中的競爭依然激烈。你們在這裡接受集訓,三個月之後,你們就要開始排位賽。我是主教練李普曼,以上完畢。你們可以開始訓練了。”
所謂的練習就是分組訓練,在切磋的過程中教練將會給與指導。
李普曼的目光停留在場邊慵懶的切爾西身上。
“阿爾文?切爾西,你跟我來一下。”
“啊,李普曼教練,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兩個人來到擊劍室外的走廊裡,李普曼的表情相當嚴肅,與切爾西的玩世不恭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會答應做林的教練讓我很驚訝。但事實上是我很看好那個男孩,我知道這一次的佩劍隊入選名額裡一定會有他的名字,所以還沒有進行排位賽的時候我就已經在考慮給那個孩子安排專門的教練了。”
“你怕我會毀掉他?”切爾西呵呵笑了起來,將菸蒂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凱文?菲爾親自來請我做他的教練,如果你有意見的話,我可以馬上退出。”
“凱文?”李普曼露出驚訝的表情,“如果是他的話,我姑且相信你一回。但是切爾西,我不會容忍任何林成為第二個你。”
“放心。我也不會容忍他成為第二個我,阿爾文?切爾西是獨一無二的,不需要任何複製品。”
此時,林逸飛正和對手切磋著,很明顯他的水平高出其他人一節。這段時間他的進步很快,來集訓之前雷克斯已經不足以做他的對手了。能夠經受住瑞德還有米歇爾的輪番轟炸,加上凱文這個陪練,林逸飛想不突飛猛進都難。
克里斯就在與他相鄰的場地,他的對手是乏味的,應對的遊刃有餘還能時不時關注到一旁的比賽。
這幾個月,林逸飛愈加高挑,趨於成年的身體每一次刺擊所拉扯出的線條是那樣讓人神經輕顫。他的擊劍有些不一樣了,脫離了框架,飛馳了起來。這讓克里斯不可自已地期待,如果是自己站在他的對面該有多麼好。
練習結束之後,林逸飛去到了洗手間,捧起涼水溼潤了自己的臉龐。而克里斯緩緩來到了他身邊的洗手檯。
一時之間整個身體都僵在了那裡。
林逸飛很想跟他開口說話,但是卻不知說什麼。因為克里斯由始至終都很冷淡,彷彿林逸飛也被隔離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林逸飛垂□來的時候,正好那枚戒指落了出來,與水龍頭撞擊發出一聲脆響,林逸飛一把握住了搖晃的戒指,他不敢側頭,不知道如何去看克里斯的表情。
此時,克里斯的手指在洗手檯上敲了敲,狀似無意,卻讓林逸飛的心臟整個收緊。
那個節奏……
林逸飛想起他們一起躺在床上看過的一部瑞典電影《生人勿近》,故事的結局是男孩將女孩藏在行李箱裡上了火車,女孩在行李箱裡用摩斯程式碼敲出“我愛你”。
儘管這部電影帶著詭異的浪漫色彩,到最後都無法判斷那男孩和女孩的結局會怎樣,但是那個晚上克里斯卻在床頭一遍一遍敲打著“我愛你”。
就像此刻在洗手間裡,林逸飛很明白克里斯所表達的意思,儘管對方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洗手間,空氣裡似乎醞釀著顛覆一切的浪潮。
那天晚上,伊麗莎白打了一個電話給監視克里斯的人。結果超出了伊麗莎白的預料,克里斯沒有接觸過林逸飛,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就像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週末結束的時候,克里斯回到了奧茲本家,伊麗莎白站在沙發邊想要對克里斯說什麼,克里斯一如既往將她當成空氣走上樓去。
背靠著門,克里斯仰起頭來。
只要靠近林逸飛一點點,他的感覺就會變得無比敏銳起來。林逸飛的呼吸聲,林逸飛的每一個動作即使自己不去看,大腦也會難以控制地去想象。
開啟櫃子裡的行李箱,裡面是那條圍巾。克里斯的手掌覆上去,撫摸著,親吻著。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