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這樣的好地方,不打還對不起上天給了我軍這個機會。”
張世傑看到張貴的表情,立馬閉嘴,他不是第一天和張貴相識,在左岸大營又和他並肩作戰,張貴這個表情,以張世傑不專業的推測看來,這絕對是要暗算人的意思。
果然,孫虎臣捏了捏拳頭,道:“張大人,如今地勢對韃子有利,大人怎麼就不珍惜弟兄們的xìng命?如今在開闊之地和韃子拼命,我軍能佔便宜嗎?”
“孫大人怕了?”張貴瞥視看了一眼孫虎臣,突然頗有感觸說道:“戰爭哪裡會不死人啊,只是看死得有沒有價值而已。”
“孫大人之前不是說過,獨松關不一定能夠擋住韃子的進攻嗎,不如就在這裡,跟韃子好好打一場,也好傷一傷韃子計程車氣。”
張世傑知道張貴要在溪口跟韃子拼命,一定會有他自己的原因,但自己既然把大權暗中jiāo到他手上,自然不願意干涉。
這些天張貴見了不少人,可以看得出張貴已逐漸在佈陣,張世傑雖然略知道一二,但具體的情況卻不是很清楚。
還有就是均州軍的前鋒趕到,和張貴商議了很長時間,這或許是促成張貴在此刻要和韃子大打一場的原因嗎?
於是連忙請命,道:“大人,讓老子去吧,這些天小打小鬧實在不過癮。”
張貴卻搖了搖頭,看著孫虎臣,道:“孫大人怎麼就不吭聲了?莫非真怕了,是啊,韃子騎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軍又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只有白白犧牲罷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孫虎臣這些天跟張貴、張世傑混在一起,倒是長出了幾分膽子,只是無奈張貴從來不給他機會,孫虎臣憋得臉都紅了,終於忍不住大聲說道:“老子怎麼就怕了,只是老子現在孤身一人,拿什麼去跟韃子拼命。”
“這個容易,”張貴拍了拍手,大聲道:“我願向張大人借兵三千jiāo予給你,你若是不敢出戰又當如何。”
“老子、老子就算是死了,也不讓你小看。”孫虎臣鬚髮激揚,大聲道:“這氣,老子受夠了,老子現在就跟韃子拼命。”
“那好,現在是日中時分,還請孫大人跟張大人去點兵,張某等孫大人的好訊息。”
孫虎臣哪裡能夠吞下這口氣,跟張世傑點了兵之後竟然真的帶軍出征,韃子早已習慣宋軍的舉動,還以為出了溪口宋軍必然不敢出兵,想不到還是守時。
完者都是大元朝排名前十的猛將,有“勇敢出諸軍右”的美譽,他身為大元朝萬戶,率領騎兵斷後,這些天來被宋軍sāo擾得快要發瘋了。
塔出雖然也發瘋,但畢竟沒有親歷,但是完者都可是每天都備受宋軍折騰,都快要瘋掉了,若是再繼續下去,別說小兵,恐怕他自己先崩潰了。
“萬戶大人,宋軍只有三千人。”一個副將早早把宋軍的情況給他說清楚,以方便他調兵遣將。
完者都點頭道:“人再多了陣勢也不容易擺開,咱們也領三千人便足夠了,別把宋軍嚇跑了。”
“哈哈……”蒙古騎兵不由鬨然大笑,想必他們一早就鼓起了勁兒,想殺宋軍一個措手不及。
“兄弟們,前面就是獨松關,獨松關後就是臨安,臨安就是兄弟們的妻兒,誰若是不想自家妻兒被欺負,跟老子殺啊。”孫虎臣憋了口氣,如今就想跟張貴賭這個氣,他跟從張世傑和張貴數天,也學了不少領軍之法,特別是張貴每天紮營之時都會召集軍中將領,把領軍之道傳授給他們。
孫虎臣料想張貴不會這麼好人,誰會把自己獨mén方法jiāo出去,然而聽了兩天之後,發現張貴基本沒有隱瞞,甚至還把他經過的戰役仔細給眾將說了一遍,這也是張世傑偷偷放權的原因吧。
“嘿嘿,來得好啊。”完者都早早看到了孫虎臣,拍馬衝了上去。
沒有更多的計謀,騎兵衝鋒都是赤luǒluǒ的對決,孫虎臣畢竟是心懷朝廷,雖然他在丁家洲的逃亡讓張貴等人看不起,但並不代表孫虎臣就沒有誓死之心,如今又被張貴用激將法激起了鬥狠之心,竟然也拍馬衝向完者都。
“來得好。”完者都善使一根長矛,左手拉住馬韁,右手執長矛,向孫虎臣橫掃過去,他身邊的護衛和蒙古騎兵,臉上都帶有幾分得意,就像看到一個個頭頂飄紅的功勞,而忘記了和他們對陣的是整整三千騎兵。
孫虎臣年輕時也殺過人,上過戰場,要不然陳宜中也不會託付大事與他,只是在魯港時被韃子一陣炮火炸得頭暈腦脹,再加上人到了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