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長嘆一口氣。皇上不急倒是快把太監急死。
難不成小姐另有妙計?想及此,雨兒眼前一亮。對了,以前危急關頭小姐都會有出人意料招數,這次定也是早有準備。只是以前小姐都會淡定地告訴她沒事,可是現在……怎麼看怎麼像破罐子破摔。
自從元復將軍死後,她明顯感到小姐精神不如以前,目光淡漠,慵懶倦意濃重,似是看透紅塵般超脫。似是萬念俱灰般絕望,只是無論哪種都讓人產生不管如何努力,都留不住她的感覺。只有每次去竹隱看望朱琳時,她才會有一點人間生氣,會笑會嗔會怒。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死寂,一個小太監匆忙而來。
“雨姐姐。”小太監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十三皇妃要見娘娘,我們本想通報但他們。就直接,闖,進,來。”
素衣勝雪,佇立在漆黑的夜中,猶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見此幕,小太監哭喪著臉餘下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崩出來。
“你是誰?”雨兒警惕起身,迴護住陽伊兒。
“林雨風。”淡漠依舊。陽伊兒只是稍稍低眸,“請進,不迎。”
雨兒一驚,退至一旁,仍是戒備地盯著林雨風。
林雨風不動,不言。
陽伊兒眯了眯秀眸。揮揮手:“大家都散了吧,雨兒也退下。”
雨兒雖是疑惑擔憂,但毫不遲疑地執行命令。
林雨風緩步走進,輕輕闔上房門,靜靜地停在陽伊兒面前,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憂心忡忡。她沉沉開口,壓抑而凝重:“伊兒。”
陽伊兒驚坐起,脫口而出:“阿琳?!”
待到看清眼前之人時,她眸中滿溢的欣喜激動瞬間化作警戒疑問。甚至還有一絲殺意:“你對阿琳做了什麼?”
林雨風毫無懼色。在對面不慌不忙地做好,指尖在眼眶處輕移:“如你所知,要了她一雙眼睛而已。”
“可是剛才……”陽伊兒瞳孔收縮,剛才一剎那她以為她是朱琳。如此神似不是模仿就可做到。
“說來還要怪你,”林雨風笑得無一絲溫度,“當初如果不是你強行救走朱琳,我也不會功虧一簣,落在被反噬的地步。”
讖言曰:若汝遇之,必能識之。自獻雙目,得汝所願。必殺之。她沒有殺掉朱琳,所以施法並未真正成功。而後來她飲下毒酒,本是必死,孰料通玄及時趕到,用他的生命作法,挽回一線生機。只是當時她的求生意志極為微弱,靠著殘存在眼睛中的朱琳一縷魂魄才得生還。這縷魂魄漸漸強大,似有反噬之意。這也是施法後定要殺掉替身的原因。
但她畢竟是林雨風,怎會如此輕易被一縷殘魂反噬,時間一久,她發現可以勉強控制這縷殘魂的出沒,同時伴隨的還有那些殘餘的記憶。然而,這只是勉強,最常發生的是兩敗俱傷,一副白痴模樣。
所以,她才來見陽伊兒,憑這一縷殘魂,她自信陽伊兒會答應她的要求。同時,若有意外,能逆轉局面的也只有陽伊兒。
“那阿琳體內豈不是缺了一魂?”陽伊兒聽完林雨風的敘述,蹙眉道。
“本來是如此。”林雨風輕嘆,神色複雜,似痛悔似著惱似無奈。
“什麼意思?”陽伊兒不明所以。
“被通玄擺了一道。他分出我的那縷魂魄儲在朱琳體內,而我們互換的這縷魂魄恰恰是命魂。只要我們其中有一個人死去,另一個也會隨之死掉,同生共死也就如此吧。”林雨風苦笑道。
“不能重新分離出來再複合嗎?”陽伊兒心下不知是何滋味,“通玄能做到的吧。”
“他死了。”林雨風視線放向不知名的地方,眸中瀰漫著淡淡的哀傷迷茫。
陽伊兒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半晌才道:“節哀。”
“他是我師父,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林雨風目光依舊哀傷迷茫,“我的所有都是由他所教,沒有他就沒有林雨風。沒有他,也許我早就屈辱地死掉了,沒有他,也許我現在仍像狗一樣被人打罵侮辱。”
“我只信任過一個人,可是他卻利用了我,背叛了我對他的信任。你明白那種感覺嗎?不是天突然崩裂坍塌,而是自己的心寸寸碎裂,從那一刻,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可是,他最後卻用他的命換回我。”
“我曾經問‘師父,所謂真相是什麼?’他說‘真相有時是你看到的樣子,有時是你想到的樣子,有時也許只是偶然無所謂真假。雨風,於你,只需循著內心的感覺與記憶。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果對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