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騎則跟在後頭。
李劍凡不認得那灰衣老人跟那中年人,但卻一眼便看出那美豔少女竟是司徒世家的司徒燕。
他看出來了,他沒說。
冷冰心也看見了,卻脫口叫道:“那不是司徒姑娘麼?”
說話間,三人三騎更近了,那灰衣老人手提兩條黃河鯉魚正跟司徒燕談笑著。
司徒燕這當兒也看見了李劍凡,一怔之後忽然硬生生地收韁控馬,坐騎長嘶踢蹄而起,嚇得後頭那中年人慌忙一拉韁繩帶動坐騎橫竄出去。
司徒燕停下,那灰衣老人也跟著停下,他望著司徒燕輕叱說道:“燕兒,你這是怎麼了,停馬也不打個招呼?”
司徒燕沒跟聽見一樣,飄身下了馬望著李劍凡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李劍凡道:“姑娘想必還沒有看見令義父?”
司徒燕看見了,但她沒看出是歐陽朋,也絕沒想到會是歐陽朋。
“我義父?”她一怔投注,她看清了,她臉色大變,尖叫一聲撲了過去。
灰衣老人連忙飄身下馬掠了過來,道:“燕兒,這是……”司徒燕急道:
“爹,這就是我告訴您我剛拜的義父,‘巧手魯班’歐陽老人家!”
灰衣老人凝目一看,失聲叫道:“果然是歐陽朋,他這是……”把兩條黃河鯉魚一扔,蹲下去伸手搭上了歐陽朋的腕脈,旋即他臉色一變站了起來,一雙銳利目光一掠李劍凡跟冷冰心道:“二位……”李劍凡道:“我二人從這兒經過,發現歐陽老人家踉蹌奔跑,到此倒地,等我二人趕到此處,歐陽老人家已然回生乏術斷了氣。”
灰衣老人疑惑地看了李劍凡一眼,道:“是這樣的麼?”
李劍凡聽出灰衣老人的口吻帶點懷疑,他心裡登時就有點不高興,但聽司徒燕的稱呼,他知道眼前這灰衣老人是司徒燕的父親,司徒世家的主人,他沒便說什麼,只道:“是這樣。”
冷冰心自然也聽出來了,當即說道:“敢問可是司徒世家主人當面?”
灰衣老人道:“不敢,老朽正是司徒英奇,請問姑娘是……”冷冰心道:
“末學冷冰心!”
司徒英奇“哦!”地一聲抱拳說道:“原來是‘冷麵觀音’冷姑娘,老朽久仰,失敬。”
“不敢當。”冷冰心淺淺答了一禮,道:“前輩要是信得過末學,末學可以作證,李大俠適才所說是事情,事實上歐陽老人家也是李大俠的朋友。”
司徒燕一旁忙道:“爹,李大俠也是我的朋友,從‘幽冥谷’人手裡救下我的,就是這位李大俠。”
司徒英奇帶著埋怨地看了司徒燕一眼道:“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對恩人失禮!”
轉望李劍凡抱拳說道:“老朽不知道是恩人當面,歐陽巧手也是小女的恩人,而且還是小女的義父,突然間見他倒斃此處,心中自是難免震驚悲傷,一時難以剋制,還望李大俠諒宥。”
李劍凡答禮說道:“前輩言重了,末學不敢當,令嬡身受歐陽老人家救命大恩,歐陽老人家又是令嬡的義父,前輩驚見他突然亡故,心中悲痛,對末學起懷疑,這也是人之常情。”
司徒英奇又一抱拳道:“多謝李大俠不怪,上次小女返家,言及李大俠義施援手,老朽心中感激,未敢片刻或忘,容後再謝,現在先容我明白一下歐陽兄突然故世的原因,以及料理歐陽兄身後……”他蹲了下去,細細檢視歐陽朋的屍身。
李劍凡想告訴司徒英奇歐陽朋是遭人暗算,中毒身故,但話到嘴邊他又忍住了,倒不是他不想告訴司徒英奇,而是他認為這位名滿天下司徒世家的主人應該看得出來,用不著他多嘴。
果然,司徒英奇仔細檢視了歐陽朋的屍身一陣之後,雙眉軒動,目閃奇光地站了起來,望著乃女道:“燕兒,你義父是中了毒,跑到此處,毒性發作,不支倒地而亡。”
司徒燕驚叫一聲,說道:“他老人家是中了毒,這,這是……”司徒英奇沒等乃女話說完便轉望李劍凡道:“二位趕到此處歐陽大俠便故世了?”
李劍凡道:“是的。”
司徒英奇皺眉說道:“這麼說來,他一句話也沒說了。”
司徒燕一雙美目中淚光閃動,詫聲道:“爹,您是說……”司徒英奇沒理司徒燕,望著李劍凡跟冷冰心道:“這一帶除了歐陽大俠之外,二位可曾看見別人?”
冷冰心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兩個只看見歐陽大俠一個人沿著黃河岸踉蹌著往西奔跑。”
司徒